“谁还不知道您是谁呢?说不让您进去就是老爷吩咐的,姑太太何必为难我一个下人?” “以前两家闹得不愉快,那都过去了。” “您跟我说再多也不好使,姑太太您哪次过来有好事情?今儿个这么高兴的日子,我要是放您进去搅和一通,我怕是端不起这饭碗了。” 钱二姑用说的,唐旭直接要闯,门房拼了命把人挡在外头,母子两个又拍了好一会儿门,可这年头的高门大院前门口离老爷太太住的地方别提多远,外头哪怕吵翻天,里头反正听不见。 哪怕要给人下跪也得人在跟前,主人家毫不知情你怎么施展? 唐旭呸了一声,他家败了之后好像谁都能踩他一脚!以前关系再差他过来门房还是客客气气的,怎么都会通报进去,现在他敢直接闩门了。 “别给我机会翻身,等老子翻了身,非整死他们!” 钱二姑横他一眼,压低声音骂道:“你闭嘴,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 “娘你有空训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见上舅老爷。这倒霉日子我过够了,长这么大就这一年最窝囊,吃吃不好穿穿不好的。” 钱二姑心里比这败家子还要着急。在唐旭看来,自家败是败了,好歹还住在大宅子里,有三五个奴仆伺候,虽然说吃的菜色差些,也有很长时间没置办新衣,这生活比普通百姓还是强点。 钱二姑才知道真实情况,唐瑶进陈家之前日子还过得去,当时怎么说都有陈二爷贴补,后来唐瑶小妾没当好,陈二爷撒手不管了,唐家这三口人还得吃喝不是? 这半年时间他们几乎花光了手中余钱,还剩下什么?除了那座宅院钱二姑还有些陪嫁,把能卖的卖了是还能撑一段时间,可如今这样,唐老爷只知道喝酒,唐旭也没说幡然醒悟还在做白日梦想着哪天让他回到当初的日子要如何如何…… 父子两个都让人绝望,兜兜转转她还得回来低声下气的求娘家人。 求人还没什么,问题是经过去年,娘家人彻底变了。对有些人来说断亲兴许只是句气话,过了还能挽回,钱炳坤显然是当真的,要不他家门房哪来那么大胆说拦人就要拦人? 兄弟家进不去了,她往大哥家跑,想着大哥那心总要软些。 结果也没见着大哥,嫂子曹氏出来打发的人,说前头嫃嫃处境不好的时候没见你来关心,听说人飞上枝头你知道错了…… 可不是错了吗? 想到去年亲自同世子妃娘家划断关系,话说得那么绝,这会儿怕是把肠子都悔青了。 “你是什么人,经过那些事以后咱们谁不清楚?又何必打着认错的名义回来搂好处?你嫁出去之后你大哥你兄弟没少帮你,谁欠了你的非得送出去给你一回两回的作践?” 曹氏忙得很,要配好明儿个穿的,还得准备一些银票之类,好塞给侄女,她才没空跟这个白眼狼折腾。 钱二姑又吃一回闭门羹,唐旭再也忍不了了,说:“咱们直接找正主不行吗?不是说表姐他们这会儿都在庞大人家?娘你直接去庞大人家!你是她亲姑,也算是她半个媒人,她还能真就把你晾在外头?只要见了面,有王爷在表姐她不要面子的?你再说点软和的话,这事不就办成了吗?” 想想也是,她跑来这头连人都见不着,去那头侄女总得出来见面? 钱二姑原地收拾了一下,往庞大人府上去了,这时候钱玉嫃在房里歇着,谢士洲刚才见了陈六,跟他说生意的事。 照谢士洲的说法,他人都不在蓉城,这买卖不好掺和。 好不容易跟王府世子上了一条船,陈六肯放他下去? “点子是你想的,现在拱手要把生意让给我,那我不是白占你便宜?那不行!” “都跟你说我以后三五年不见得能回来一趟。” “那有什么?我让他们多做一本账,年年给你送去,钱也给你送去。”陈六提起茶壶,给谢士洲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喝了一口才说,“有个生意在我才放心,你别上了京城就忘了以前的兄弟!反正你只要挂个名,凡事我来办,你等着拿钱行不?” 谢士洲想了想:“倒也行,但你得规规矩矩办事,别打我的名号在这边乱来。但凡让我听到什么风声,到时候就别解释……” “咱们认识多久了?我能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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