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之后,万嬷嬷等人才回屋来。 白梅一脸好奇,问:“姑爷同您说什么了?还把咱们轰了出去。” “我两个说几句私房话你也好奇?行了别问了,白梅你去厨上催一催,让他们快些做好了把饭菜摆上,你姑爷在军营里啃多了饼子,回来总得吃口好菜。” 白梅也觉得姑爷好像瘦了,军营那种地方,哪怕作为世子进去能得到些优待,也不是享福的去处。这些天,姑爷过得兴许比她们当丫鬟的都还不如。 以前作为商人家丫鬟,白梅吃穿就比外面的普通人好。自从跟着姑娘上了京城,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了,即便还是丫鬟,却不是谁都能使唤得动的,现在还需要她亲自去做的事其实不多,很多事钱玉嫃交代给她,她都是使唤底下的小丫鬟去。 她这个待遇,驻军军营那边确实比不了,哪怕都知道谢士洲是燕王世子,军营能给他的优待也不多。就说一日三餐,他可以跟着那些将领一起吃,但将领吃得也并不好,顶多就是荤素都有白饭管够。 等谢士洲洗好进屋里来,丫鬟正在摆饭,钱玉嫃在喝她的饭前汤,是厨房特地给炖的,说是太医院开的食补方,对孩子好。 她才喝到一半,听见白梅喊了声姑爷,抬眼一看:“这么快就洗好了?” “这算慢的,在军营里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一身的臭汗,只能打两桶水舀着冲一冲。” 谢士洲比较少说军营里的事,他听王太医讲过,女人怀着身孕的时候情绪比正常时候起伏大,可能刚还高高兴兴的,忽然就伤感了。好不容易哄好你问她在难过什么,可能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情……都知道孕妇敏感,谢士洲不敢招她,哪怕在军营里很苦很累他也不把情绪往回带,被人轻视的火也都在军营里头发了。 刚才不注意说了一句,就招来追问。 钱玉嫃问他在那边每天做些什么啊? “就是各种练,他们说好兵是练出来的。” “那你每天有空闲时间吗?” “累得很了就休息,休息的时候我们围成个大圈,看那些强兵精兵切磋比划,我们有时候还会赌输赢,算是那里面不多的消遣。” 像他这种公子哥儿进去,开始都要遭冷遇,军营里面硬骨头多,一开始他做得吃力,总有人说世子爷要不回王府去,过来这边委屈自己也折腾别人,反正有个好爹随便就能捞个官职,还费什么劲? 别看谢士洲在钱玉嫃跟前没脸没皮的,他在外头很要面子,他最早都有点受不住了,让人酸了几轮反而激起他血性。 又想起身世曝光的时候,周围的人也是这么阴阳怪气说话,那时品尝到的尴尬和难堪,谢士洲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回。 托嘘他那些人的福,在即将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对媳妇儿的承诺。 他说过的,要学本事,要长出息,往后再不会让自己因为无能陷入这种被动。 本来随时都要倒下了,回想起这些,他咬咬牙坚持下来。 军营里很多人都没想到,本来以为燕王世子过来几天就该回王府去享福,他这种人,哪吃得了练兵的苦?结果他还真就撑下来了,没找他爹抱怨,也没去告谁的状。虽然练了两旬还是跟不上营中老兵,进步肉眼可见。 燕王每隔几天会问一问刘同,问他臭小子翻没翻天? 刘将军说他本来没对世子抱很大期待,这两旬看下来,他是块好料子,有韧性也有血性,只是入营太晚,真可惜了。 听刘同这么说,燕王有些意外。 像臭小子这种习惯了安逸享乐的,进军营去肯定受不了,哪怕去的时候下很大决心,进去待两天还是可能闹着要走,类似这样的事以前没少发生。本来打算用钱氏激他一激,回头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人,他咬咬牙撑下来了,人在军营里天天累瘫,回来也没见跟谁诉苦,尤其在儿媳妇那头,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臭小子也不是那么混账嘛,他心里有些成算,也有作为男人的担当。 最早听说他很喜欢一个女人,想尽办法将人娶到手,燕王就觉得这没准是好事情。 如今看来,真是好事。 对燕王来说,儿媳妇身份高低无所谓,重要的事她要能激发自家这混账儿子,只要臭小子肯为这女人往上爬,那她就是个好媳妇儿。 说回房里,让钱玉嫃一问,谢士洲想起这些日子吃得苦,一时间吃肉都不积极了。 钱玉嫃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