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挺成功的,目的也达到了,却招来新的问题。 之前谁都没往那方面想,这会儿见着钱宗宝之后,瞧他仪表堂堂的,又听钱玉嫃讲他在国子监表现不错,还有他们姐弟这个感情不用多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非常深厚。 就有位夫人半开玩笑问他亲事定下没有?说自己娘家有几个姑娘,正好在谈婚论嫁的时候。 动心的还不光是她,这么说吧,哪怕受邀来赴茶会的身份都不低,可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自己府上的跟钱宗宝不相称,娘家那头稍稍落魄一点的,配他不是正好? 这天之后,还真有人递过话来,说认识好些人可以为他介绍,钱玉嫃不喜欢别人挑拣自家兄弟,尤其不喜欢那种衡量再三以后觉得可以结这个亲接着推过来一个亲戚家里不好不坏的。 跟他们一比,伯府那边显得诚意十足。 钱宗宝也说看她不错,经他首肯,两边达成默契,对外绝口不提,等钱宗宝科举考出成绩再上靖安伯府提亲。 本来伯府那边都觉得希望是不是渺茫了,茶会过后不止一个跳出来想给钱宗宝做媒。 谁知道等了几天事情竟然迎来转机,钱玉嫃总觉得心意这东西还是重要,比起那些挑挑拣拣的,伯府这头一门心思扑在宗宝身上,为了成就好事把身段都放低了。这不就是心意的体现?那姑娘人看得过去,她家里是不如钱家这么和谐,也就是小打小闹没大毛病,还是勋贵配宗宝绰绰有余了。 替弟弟办完这事以后,钱玉嫃心里还有点不确定,她私下跟谢士洲说过,有点心虚,不知道选对没对。 “你直觉若是不错,应该就是真的不错,一路走来嫃嫃你的选择没出过错。” “那是以前……” 谢士洲对自家媳妇儿就是莫名的信任,觉得在这种选择上,谁都可能错,嫃嫃的直觉和本能不太会错,她就是凭这个走到今天的。 再说有时候真的不是越往后越好,也可能挑到后面才发现整体看来靖安伯府这个是最强的,现在看着不错你不定下,等两年她可能就许人了。 本来挑媳妇儿又不是选状元,不一定方方面面都要最好,她合适就好。 钱玉嫃一点头,伯府那边总算踏实了,他们府上其实也有不赞同的声音,有人觉得与其赌他以后会有大出息,不如选个起点高的,嫁个商户子哪有嫁去侯府伯府强呢? 这话是其他姐妹说的,虽然是一家姐妹,接受差不多的教养,想法真就差了不少。 她们走出来还算团结,私下较着劲。家里姐妹多了容易这样,谁都希望自己是嫁得最好的那个,回门才有面子。 不过嫁人嘛,本来也不是嫁给别人看的,这种事自己痛快也就得了。 当初钱玉嫃选上谢士洲,不也有人泼凉水,觉得有几个浪子能回头?还说你以为他现在喜欢你就能为你改变?倒不如想想等他兴头过了你日子咋过。爹娘二十年都没教好的人,你嫁过去几天他能变了? 实打实说,假如没那场变故,谢士洲肯定不是现在的样子。 但人生没有假如,事实证明钱玉嫃还是厉害。 跟靖安伯府达成默契以后,钱玉嫃亲手写了封信,让信差一定亲手交代她爹或娘手中。 这封信四月初离京,月中送到蓉城钱府,乔氏听说信差不让转交要她亲自去拿,就知道这回的信有些分量,展开一看。 呵! 之前还说除非科举成绩出来,否则不谈亲事,结果一转身竟有谱了。 女儿在信上写到女方是伯府小姐,在上元灯会上对宗宝一见倾心,之后她家里托人来说。宗宝本来无心谈婚论嫁,后被女方打动,对方各方面确实不错,对宗宝又很伤心,错过这个实在可惜。 事情虽然有谱了,但没拿到台面上说,为了不让宗宝分心,伯府那边愿等他两年,眼下暂不声张。 乔氏不认识人,光是看信就觉得不错,都到婚配的年纪了还肯等他,并且不是三五个月是两年。这说明人家实心实意想嫁过来,毕竟这么等着风险不低。 还没见着,乔氏已经有些喜欢这儿媳,她这就打算去准备见面礼,还说呢,既然点了头,断不能辜负人家,臭小子要敢做出对不起人的事,亲娘也不会帮他,第一个要收拾他去! 哪有这么实在的姑娘?明明是伯府小姐,竟然死心塌地看上宗宝。 不是当娘的嫌弃儿子,她要不是钱宗宝的娘,都得说一句这门亲事并不登对。 地方习惯是嫁高娶低,伯府出身想嫁进侯府也行的,配袭爵人可能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