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 本君看向非离,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不远处昏倒在桌上的温言。 ? 隔日,温二公子与沉家小姐同宿一夜的消息传遍眉山各个角落。 所谓打铁趁热,沉家当日立刻张罗成亲十二礼,请红娘盛喜桃备洞房,大红灯笼高高掛起,每扇门上皆贴了大大的囍字,连本君这偏远厢房都不放过,鞭炮声此起彼落,铜锣震天价响,整个眉山喜气洋洋。 本君头回见到这人间习俗,煞是好奇,禁不住在前门后院走走看看。温言大婚那日,我称病卧床歇息,实则携着非离隐身在屋簷上俯瞰。这沉家办得急迫却不马虎,庄内席开五百大桌,鸡鸭鱼肉三牲四畜通通摆上桌,同玉帝生日时人间摆出的宴席有的一比。沉阳喝的满脸通红,不知是为了沉晴的婚事开心,还是为了自个儿逃过一劫欢喜,倒是眾人中温言一身大红喜袍,脸上笑意全无,板着张脸,不知者还以为他是披麻带孝在守丧。可想想,回到温家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对拜还要再来一回,若是本君第一回还有趣,第二回就生厌了。莫怪温言苦着一张脸。 酣畅至深夜,洞房也闹完了,眾人退散。本君原先还想瞧瞧这新娘掀头巾的仪式,因为本君也有一顶晋升上神时加封玉冠,可没一刻鐘本君便拆掉丢到池里了,这新娘区区凡人竟能头顶凤冠一整日却不喊颈酸,这是何等能耐? 可霎那又想起身边的非离,非离尚小,让他见了这男女欢爱怕是不妥,要动了凡心,本君捶心肝也来不及,便打道回府了。本君盘算这亲结成了,余氏的算盘也碎了,不出两日,应当就会回兰河。到时便能知道这温玄得的是什么病,而那下咒诅放尸毒冒充本君的幕后黑手也会原形毕露,一切水落石出,本君就能与非离一道回天上等帝座归来。 想到景晨宫那绵软的云床,想到繁花三千,帝座浅浅微笑,本君枕着非离的胸口不自觉傻乐,安稳的睡去。 殊不知这洞房花烛夜隔日,日头未上三竿,本君厢房门前奏乐大响,非离轻轻摇醒本君,「师父、师父。」 本君睁开一隻眼,「让外头安静些,本君还想睡。」 非离道:「知道了。那非离出去让温公子温夫人回去。」话方落,本君突惊不对,按下非离肩膀,「你说温公子温夫人?」 「是。」 「这昨夜刚成婚,他俩来这干嘛?」 非离答道:「听外头婢女说,是来发喜糖的。」 发喜糖?这倒有意思,大婚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本君门前发喜糖,这分明是要来给本君一点顏色瞧瞧。 「师父,咱们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 我点了他眉心,「有客自远方来,怎能不以礼相迎呢?自个儿上门的锣,岂有不敲的道理?」 非离笑道:「师父你这不就应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 哎,本君堂堂上神怎能如此粗鲁,就算那沉晴要赏本君巴赏,也会先被本君弹飞才是。我连忙下床,让非离替我整理穿衣綰发,推开门时,恰好听见沉晴的婢女正在训斥杏花,「你家小姐是哪没教养的女人,在我家姑娘大婚称病添晦气就罢了,咱们姑娘宽宏大量特地来此发糖送喜,你们竟敢不开门迎客?难道不知道我们姑娘现下已是兰河温家的少奶奶了吗?」 杏花低垂眼眉,「姑娘已遣奴婢送上红包和玛瑙手环恭贺温公子温夫人大婚,昨日不到婚宴更是怕染病予他人,给夫人添堵,反倒温夫人偏偏要挑在这辰时硬是要见咱们姑娘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