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公子白的脾性,秉性,一切都改变了,阴沉阴霾,狠辣暴躁,无端端暴怒生气,就连天气不好这种小小的原因,都会引起公子白的暴怒,旁人不知道,只以为公子白是贵/族习性太重,其实他们不知道,因为他疼,疼的彻骨,无论是阴天下雨,还是下雪起雾,公子白的双手都会疼的仿佛又断了一次。 公子白回忆着,陷入了深深的阴霾之中,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沙沙”的声音,竟然有人从旁边走过去,他如今虽然双手残疾,但是因为是个练家子,也算是耳聪目明,方才只顾着回忆,完全没注意身边有人。 吴纠听说这边的山包上有河水,还有不少的鱼,肉质都很肥/美,反正也左右无事,就带着棠巫和子清过来看看,若是能打条鱼回去,就做个烤鱼什么的。 吴纠哪知道刚过来,就看到有个白衣裳的年轻男子,站在河边发呆,他不知在看什么,握着自己的手腕。 吴纠轻声走过去,挑了挑眉,说:“秦公子,寡人身边这位棠巫,医术高超,若是秦公子不嫌弃,可以让棠巫给你看看陈年旧疾。” 公子白被他的声音一怔,立刻戒备起来,连忙放下自己的袖摆,遮住自己的双手手腕,淡淡的说:“楚王好意,白心领了,只不过白身/子骨硬朗的很,也没有什么陈年旧疾,只能谢过楚王的好意了。” 他说着,拱了拱手,随即说:“白还要去督促寿宴的事情,楚王请便,白先失陪了。” 吴纠挑眉笑了笑,说:“秦公子请便,不必客气。” 公子白没再说话,只是又拱了拱手,然后大步离开了小山包,往行辕走了。 吴纠狐疑的回头看着公子白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下巴。 齐侯等着吃烤鱼,吴纠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没有打到什么鱼,河里只有一些鱼苗苗,太小了没什么肉质,倒是弄到了一些小河虾,用油炸透,酥/酥脆脆的正好下酒吃。 吴纠让齐侯等着,很快便去了膳房,准备炸个小河虾,再弄两个下酒菜了,等一会儿天黑之后,喝两杯小酒儿,吃着小菜,那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吴纠很快将小河虾炸好,把油淋干,然后又做了两个下酒的小菜,这边端着东西准备回去,没成想因为再过一天就是寿宴,因此酆舒和赵嘉又过来准备商讨一下情况,不知要不要在寿宴上再次提出分地的事情,来向吴纠请教一下。 吴纠在营帐门口遇到了二人,便笑着说:“你们有口福,竟然来了,就进来坐坐罢。” 齐侯盼着吃小河虾,喝二哥酿的美酒,结果没想到吴纠竟然拎回来两个抢吃抢喝的,再一看吴纠那小河虾,才那么一小碗,自己一个人吃都不够,还要分给酆舒和赵嘉,齐侯的心都在滴血,一脸的不情不愿。 众人坐下来,赵嘉和酆舒连忙谢过吴纠,这个当口,齐侯就伸手将几个小菜,“刺啦——”一声,往他那边挪了挪,青铜的小碟子在案子上发出蹭动的声音,格外的明显扎耳朵。 众人看着齐侯这动作,赵嘉和酆舒有点傻眼,而吴纠则是眼皮子狂跳,随即凑过去低声说:“有点风度。” 齐侯一脸真诚的说:“二哥,风度又吃不饱,这些孤还吃不饱呢。” 他说话声音不低,赵嘉和酆舒是听见了,连忙低着头,装作没听清楚,吴纠则是拿眼睛剜了他一下,明明那么丰神俊朗的一个国君,为什么偏偏总要“卖萌”! 吴纠咳嗽了一横,只好转移话题,说:“对了,赵将军,这秦国公子白,手腕是怎么受伤的?” 吴纠这么一问,赵嘉根本不知道,疑惑的说:“手腕?受伤?嘉不太清楚。” 吴纠吃惊的摆了摆自己的手腕,说:“公子白的手腕,伤的那么严重,赵将军不知么?” 赵嘉说:“这……嘉实在不知,其实嘉这个侄/子,与嘉关系并不亲厚。” 其实几年/前,的确还是亲厚的,赵嘉没有儿子,连媳妇也没有,因此对公子白还不错,再加上他们年纪差的不是太多,因此赵嘉还教过公子白武艺,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公子白越长越老成持重,后来有了官/位,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真正两个人决裂,是因为公子白提议将赵嘉送到秦国做人质的事情,大约在两年之前,那时候很突然,赵嘉无法接受,而他的大哥竟然也同意了,这让赵嘉更无法接受,他觉得大哥是过河拆桥,而公子白是狼心狗肺。 那个时候,恰巧就是公子白从战场回来之后,赵嘉不知道,公子白的手从那时候开始便残废了,因此才会性/情大变,他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对比起赵嘉自行残秽,因此才会急于送赵嘉离开秦国。 赵嘉突听这个事情,有些发懵,不知从何说起。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