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再要紧也比不过你的康健。” 林锦仪点了点头,道:“我省得的,马上便睡了。” 林玉泽便道:“好好,那你快睡,爹不吵你了。”说着也不等林锦仪出来相送,便急急地走了。 林锦仪越发觉得奇怪,隔了一天旁敲侧击地问过苏氏一回,苏氏便解释说:“你爹向来耳根子软,前儿个就跟我提不该禁你的足,又说你身子刚好,又不该让你继续学业。是我不让他来瞧你的,省得他又心疼你,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 别人家里向来是严父慈母,到了忠勇侯府却颠了个个儿,是慈父严母。 想到舅舅多半是趁着舅母睡着后,偷偷来瞧自己的,林锦仪不由想笑,又听苏氏道:“且你爹最近升迁,刚任了礼部侍郎一职,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更不好让他分心,省的他又在外头被人捉了错处。” “爹升迁了?”林锦仪不由面上一喜。 林玉泽从前不过在礼部任虚职,如今升作有实权的三品侍郎,简直是质的飞跃。 苏氏的面上却依旧淡淡的,“嗯,不过不是你爹的本事挣来的,没什么好欢喜的。” 林锦仪便有些不懂了,舅舅熬了这么些年才升了到了有实权的职位,怎么舅母却好似不大高兴? 不过苏氏显然不太想讨论这个,她就也不好再多问。 * 二月十六,苏太妃六十大寿。 这天林锦仪早早地就起来梳妆打扮,换上了前不久刚做好的桃花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配上了一套金镶青金石的首饰。千丝手巧,又给她梳了个漂亮的垂鬟分肖髻,发间簪了几支东珠小钗。还给她上了浅浅的妆,额间敷了粉,描了朵精致的桃花。 她在这之前很少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此时却是坐在梳妆台前看了个清清楚楚。 小表妹的模样是集苏氏和林玉泽两人的所长,柳眉杏目,瑶鼻朱唇,年纪虽小,却已然有了美艳的模样。 而且,跟她从前的模样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她从前病了好些年,面容枯槁,自然跟不好跟花骨朵儿似的小表妹相比。 也正是因为这几分熟悉,林锦仪才觉镜子里的自己没有那么陌生。 她过去一段时日很少照镜子,丫鬟们都看在眼里,都以为她是因为额头上那道疤痕耿耿于怀。经过这一个月的愈合,加上书痕胶的辅助,那疤痕已经淡了不少,可林锦仪面容白皙细嫩,那伤口结痂脱下后到底还是留了一道浅浅红痕。 此时见她似乎是心无芥蒂了,丫鬟们便也都暗暗松开了口气。 千丝更是夸赞道:“往日姑娘就爱这样的打扮,也是这样的打扮才能显出姑娘的好颜色来。” 时间女子没有不喜欢好样貌的,林锦仪瞧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不由面上也带出浅浅笑意。 她这边厢收拾妥当后,便去了苏氏那儿。 苏氏早就打扮好了,正和林玉泽坐在一处喝茶。 瞧着女儿的好颜色,苏氏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招呼丫鬟们摆了朝食,一家子其乐融融用了。 林博志不久前被林玉泽打发到外头去给忠勇侯夫人寻医问药,此时并不在京城。这次前去贺寿的便只有林玉泽苏氏夫妇,和林芳仪、林锦仪两个女孩。他们用过朝食,苏氏便着人去通知了林芳仪,几人在忠勇侯府门口碰了头。 林芳仪身着石榴色刺绣提花绡圆领斜襟夹衫,逶迤拖地纹绣裙,梳着和林锦仪一般的垂鬟分肖髻,发上簪了一支银镀金嵌宝蝴蝶簪,耳朵山是一对银累丝耳坠,显然也是精心打扮的模样。五六分的颜色,倒是被衬出了七八分。 林玉泽还是骑马,苏氏和林锦仪一辆马车,林芳仪单独坐了一辆。 其实忠勇侯府的马车都十分宽敞,三个人坐在一处并不拥挤,只是苏氏和林芳仪的关系素来浅淡,坐到一处两人都觉得束手束脚,便各自分开了。 苏氏就是这样的人,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