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有你在,娘很放心。” * 黄昏时,婚礼照常举行。 林博志和郑皎月当众拜了堂,郑皎月被送回新房,晚宴便开了场。 林锦仪忙活了一天,到了这时已然觉得有些头昏脑重。 苏氏看她面色不大对劲,吃了晚宴便让她不用待客,早些回去休息。 反正晚宴过后就是闹新房的活动,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必到场。 林锦仪确实感觉不大舒服,和众人告了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锦绣苑,她第一件事便是洗头沐浴。等洗好了出来,再喝上一盏温茶,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踏歌拿了吸水的松江布给她擦头发,瞧她面色还是有些发白,便道:“姑娘可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可要奴婢去请大夫过来?” 林锦仪趴在床上,小脸埋在丝绸薄被里,瓮声瓮气地道:“我就是有些累了,不碍事的。大夫还在知雅苑照看大嫂呢,不必麻烦了。我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竟就真的睡了过去。 踏歌遂也不再作声,放轻了手脚给她擦干了头发。而后便给她盖上薄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 这一觉,林锦仪睡得很不踏实。 许是这日见着了郑皎月那身浓艳似火的嫁衣,她竟然梦见了自己出嫁那日。 洞房花烛夜,她嫁给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红盖头被轻轻掀开的时候,她感觉一颗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那时候的萧潜还很年轻,眉间尚有稚气,是个很俊朗的翩翩少年郎。 只是他面容有些冷峻,即便是身着大红色喜服,在一对儿红烛的照耀下,依旧显得有些冷清。 她笑嘻嘻地看着他,开口便是:“我的夫君长得真好看。” 他也不禁弯了弯嘴角,面目变得柔和:“我的新娘,也很好看。” 梦着梦着,林锦仪便哭了起来。从最初小声的啜泣,到最后哽咽出声。 踏歌守在外间,听到响动便立刻赶了进来。 “姑娘,您怎么了?可是被梦魇着了?” 林锦仪这才悠悠醒转,她慢慢抬起手,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哑声道:“无妨,做了个噩梦。” 踏歌听她声音不大对头,还是放心不下,转身便让小丫鬟去跟苏氏通传了一声。 苏氏很快便让忠勇侯夫人身边那个江南名医来了锦绣苑。 林锦仪在梦里哭过一通,越发昏昏沉沉,连屋里来过大夫都不知道。后来还是踏歌轻轻喊醒了她,亲自给她喂下一碗汤药。 林锦仪喝了汤药,也知道自己大概病了,再次入睡前还吩咐踏歌道:“娘坐了一整日肯定也累着了,你让她别过来了,我喝完药睡一觉就没事的。” 踏歌自然应下,守在一边等到她睡着了才出去传话。 那边厢,苏氏自然记挂着女儿,但到底是林博志大婚,场面上需要她这个女主人,确实是不方便缺席。后头又听到林锦仪特地让人来给自己传话,想着她精神应该是还好的,这才放心了些。 闹过洞房后,众人又都回到席间。 前头男人们要饮酒,一顿喜酒能吃到半夜。女眷们都是陪着夫君或是爹爹一起来的,自然也不方便先走。 苏氏让人先把忠勇侯夫人搀扶去休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