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伺候过忠勇侯夫人和苏氏用了朝食,又从丫鬟手里接了茶盅,让忠勇侯夫人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热茶,还细心地拿帕子替忠勇侯府夫人掖了掖嘴角。 苏氏看她服侍地体贴细致,体恤她的身子,便让她回知雅苑歇着。 郑皎月前一夜才初经人事,身子疲惫,确实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便没有多留。 小辈们都离开了,忠勇侯夫人和苏氏坐在一起品茶。 “这郑家的姑娘到底还是不错的。”忠勇侯夫人由衷地夸赞道。 苏氏也点了点头,道:“清河伯府到底是前朝鼎盛的人家,家风自然是不差。”就是运道差了些。 前朝分崩离析后,太丨祖登基,郑家却站错了队,从从前的一等国公,被降成了现在的清河伯。本朝历经几代,清河伯府再也没出过一个像样的人物,可以说早就远离了权利中心。 郑皎月的爹,是清河伯的嫡次子,很是闲散的一个人,当年同还是纨绔的林玉泽处的很不错,两人早年间就定下了要做儿女亲家。可惜苏氏进门后一直没能生出个男丁,倒是便宜了林博志。 “再看看吧,你也要多留个心眼。”忠勇侯夫人提醒道。 苏氏点了点头,自道省得。 她多年无所出,林博志继承爵位本已是木已成舟的事实。可如今她突然怀孕了,很有可能产下男丁,这爵位便没有林博志什么事了。 林博志这些年都是在前院跟着忠勇侯,心性倒是不坏的。可若是有人从旁挑拨,也不是不可能移了心性。 害人之心,苏氏没有,防人之心,她却是必须有的。 * 萧潜这几日心情很好。 这在侍卫统领王潼看来,是件颇为诡异的事。 要知道他家王爷早就多年来喜怒不形于色了,尤其是王妃去了以后,他家王爷就更是喜怒难辨。 可谁知道,自从他家王爷去忠勇侯府赴宴回来的路上,出去溜了一个晚上的弯儿,回来就不大对劲了——脸上时不时还带着浅浅笑意不说,吩咐他们办事的时候,语气也和煦了不少。 之前书房里服侍的一个书童,不小心打烂了他的青玉石笔洗,他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怪罪,轻飘飘地就揭过了。 王潼觉得很有必要找个道士或者和尚,来给他家王爷看看。看他是不是夜路走多了,冲撞了什么邪祟。 当然他也只敢心里想想,脸上是一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的。 这天,萧潜吩咐王潼去城外的皇觉寺里,撤了去世王妃的牌位和长明灯。 王潼是越想越不对劲,那牌位是他家王爷亲手刻的,长明灯是他家王爷亲自去点的,当时还给寺庙捐了一大笔银钱,叮嘱他们要着人仔细看管,千万不能让这灯熄了。 过去的几个月,他家王爷除了给皇帝办差,就是去皇觉寺里守着王妃的牌位和长明灯。 眼下,他家王爷居然让他都去给撤走了。 不过萧潜既然说了,王潼自然是要去办的。 黄觉寺里,传达了萧潜意思的王潼心里惴惴的,将寺里的老方丈拉到一边说话。 老方丈听完他的描述,念了句佛号,老神在在地道出一句‘诸法从缘起,如来说是因’。 王潼哪里听得懂这个,焦急道:“方丈大师,您看是不是给我些个什么护身符、驱邪符之类的东西,我好回去拿给我家王爷。” 老方丈但笑不语,双手合十同他告了别。 黄觉寺隶属皇家,当今都对这位讳莫如深的方丈十分尊敬。他既然不愿多说,王潼也不好强迫,只得回王府复命去了。 回到镇南王府,王潼一路去了书房。书房下人却道王爷并不在前院。王潼便只好去了层香院。 照理说他一个侍卫,本是不方便出入后宅的。但如今王妃已经没了,他们王爷身边没有其他女子,便不用避忌什么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