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敲,楚珣单手握住她两腕,徐徐并拢:“一个是外人,一个是儿子……况且,是我自己承认的,怨不着杨姨——” 霍星叶不解:“可你为什么要承认啊——” “走吧。”楚珣不答,只是牵着她从容转身。 霍星叶拽着他的手不肯走,偏头凝视着男人沐在光中的侧颜,忍满眶的眼泪倏一下流了出来…… 这人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什么锅都朝自己身上背,霍星叶越想越想不过:“杨姨在气头上,我们就这样走了,说不定她就真的以为——” 屋内一声“哐当”打断她,紧接着—— “老杨你醒醒,老杨你怎么了!老杨你醒醒啊!” 楚珣和霍星叶对视一眼,霍星叶拉门,纹丝不动,楚珣后退一步,抬脚踹开房门…… ———— 医院总是和冰冷,苍白,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联系在一起。 事实上,vip楼层的装潢是绿白相间的,白色象征救治,绿色象征希望。长廊的排凳上也放着真皮坐垫,植株葱郁,洗手间一缕淡淡的木质熏香填满了等待的空虚。 一切都很温馨,除了手术室门口回旋的“正在手术中”一闪一灭,亮得人心绪不宁…… 霍阙前段时间忙着处理一桩走私案,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公休几天,又接到堂妹电话。 马不停蹄赶过来,出电梯,便看见霍星叶倚在墙壁上。 黑白相间的条纹裙自带屏障般隔绝开装饰强加的暖色调,波浪卷发如瀑散开,发梢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投在瓷砖上的影跟着绰绰,这条看似无边无际的长廊仿佛才有了些许生气。 “怎么了?”霍阙不自知放轻了脚步,“里面是谁?” 霍星叶微微侧头,视线触及男人t恤上印着的夸张骷髅头,也没力气嘲笑,只是寡淡道:“杨木爸爸,突发心脏病。” 霍阙“嗯”一声:“你们又去月亮山了?” 霍星叶换了个双手环胸的姿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转着手机,一边说:“今天中午才到,正吃着饭,杨林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杨木是楚珣和我害死的,杨姨问楚珣,楚珣说只有他,杨姨打了他一巴掌,把我们轰出来了……” 霍星叶停了几秒:“我们还没走,杨叔就突发心脏病,楚珣叫人接来的a市……杨姨现在被安抚好了睡下了,楚珣在楼下办住院手续。” 霍阙了然:“想知道真相?” “我只是觉得莫名其妙,”霍星叶手上动作一顿,神色敛好往日的嬉笑,“我很确定,我在赞助杨森之前,完全不知道有杨木这个人,更别提见过或者发生什么事情,而杨木都走六七年了,杨林为什么会忽然说……是我和楚楚害死了杨木?” 走廊两端有高大的盆栽。 霍阙随手捻一抔土涂在“请勿吸烟”的“勿”上,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细长的雪茄,然后,擦火,点燃,火星“撕拉”一下,卷着烟草徐徐上燃…… 他吸一口,姿态散漫地吐出烟圈:“那楚珣呢?你觉得之前见过吗?” 一双手,一张脸,一束光。霍星叶思忖片刻:“理论上是没有……但我见他第一面时,确实感觉我们以前在哪儿见过。柚子老公是他发小,告诉我他书柜里藏着东西,我翻出来是星叶草标本,我名字也叫星叶,可总感觉是巧合……” 霍星叶眸光沉了沉,“关键是,他为什么要承认是自己和杨木的死因有牵扯……” “楚珣签协议脱离dw研究所,是零八年五月,杨木遇害,是在一零年,”霍阙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如果非要寻溯里面的关联,大概就是楚珣脱离dw研究所的时候,是在南川,而你零八年五月,在哪儿?” 霍星叶以前出去浪有写游记的习惯,也会常常回顾,尽管时间过去很久,大事件想起来也很快:“我记得我整个五月都在外面浪,从峨眉到乐山,再到没开发的天孜山脉,后来在天孜山脉遇上泥石流差点挂掉,被老霍他们救出去还是什么……”她奇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