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美洲一所高档的温泉酒店总统套房。 从助理低眉顺眼说“辞职”退出去时,许旭就意识到哪里不对,而接下来的五分钟内—— “对不起,剧组投资人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所以单方面解约,违约金七个工作日会和您助理接洽。” “对不起,我们这个节目会暂停一期,违约金三个工作日内汇到您工作账户上。” “不好意思,二爷说她看见你就犯恶心,所以《囚杀》剧组这边提出换主演,违约金的部分我们会酌情……” “……” 许旭苍白着一张脸迅速换好衣服,推开门,而早早就守在门外的男人伸手拦住他:“许先生,请留步。” 男人身形颀长,西服笔挺,墨镜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切在周身的硬朗之气里。 “请问你是……”许旭目光落在男人身后一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上,停下。 “鄙姓姚,”男人道,“想和你谈谈。” “如果我……” 前一秒,许旭裤兜里的手才按出一个号码,下一秒,男人一个眼色,身后的黑衣保镖暗声上前,钳制住男人…… 走廊很快恢复平静。 如果说蹭霍星叶的热度能让许旭在几个月内从十八线变成一线。那么,一出道就站在一线的姚婉莹,背后的姚家,自然能在一夕之间让他背负铺天谩骂,重返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地方…… 对于一个有野心的人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跌入谷底,而是原形毕露。 ———— 许旭下意识拨出的号码没有在霍星叶手机上惊起半分波澜。 姚锦的葬礼定在三天后,规格浩大。 一袭黑裙的姚妈妈听牧师念完祷告,耳边反复回荡着“喜静,性敏,善忍,不争,腹有诗书,可担锦绣”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肢体如雨后折枝的树枝,妆容被眼泪抹得模糊不堪。 静默,献花,午饭,离场。 天边层卷的乌云渐渐散去,一缕清透的阳光带着点小心翼翼,试探到姚家庄园,触及雕花精致的尖角围墙仿佛寻了依靠,霎时乍开云层,流光溢彩。 霍星叶和楚珣帮着处理了一下后续。 出庄园时,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车停在庄园外一条小路的枯树下,明绿的色彩并未在满目萧索的冬日染出些许鲜活。 霍星叶挽着楚珣的胳膊来到车边,男人开车门。 她迎着冬日刮脸的寒风,挑指揭开头顶的黑色小礼帽,望着太阳眯眼,似是叹惋。 “其实,我没有那么好……” 一滴剔透的液体,顺着无瑕的细长眼线缓缓滑落。 男人的指腹温热干燥,覆在上面,徐徐擦拭:“是这样。” 女孩子说自己不好、说自己胖,其实心里都是觉得自己没那么胖、没那么不好,还可以拯救一下,偏偏遇上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公…… 霍星叶吸一口气,收回视线,转脸看向男人清俊的侧颜,双手环胸,微笑:“好啊,你说说。” 楚珣思忖片刻,认真道:“你有时候做事挺冲动,东西喜欢到处乱扔,别人说你什么你有时候喜欢反着来,贪吃,喜欢不干净的油炸食品,也喜欢生冷辛辣……比如刚刚杨枝甘露,让你吃一碗,不要以为你后来和纪苒柚凑一块吃的第二碗我没看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