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把肚子里的话都咽了回去,心急地看向韩信,盼着韩信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我若是说不够,你会如何?”韩信迎向刘元问了这一句,刘元轻轻地笑了,“不如何,我能如何?这里是燕王之地,所有的兵马都是燕王的,燕王想如何便如何。” 韩信沉默了,蒯彻刚刚明明是要说服韩信干脆解决了刘元算了,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刘元,他却害怕韩信真听了他的话。 “我并不想如何。”韩信想了半天竟然只丢出这样的一句话而已,蒯彻满目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韩信,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刘元轻轻地笑了,“我是不是该拜谢燕王饶我一命?” “不必了,你又无须我饶你,真打起来,得利的是项羽。”他们的敌人是项羽,而不是他们现在彼此。 “如此,我齐地与常山的兵马听凭大将军调遣。”得了韩信这一句,刘元竟抛出这样的话来。 神转变至此,蒯彻都呆住了,这这这,他是不是听错了,听错了啊,刘元竟然松口将北地的兵马和常山的兵马都交给韩信统领? “那齐地和常山之地?”不不不,兵马说要听韩信的了,那地方呢,那两个地方是不是也得听韩信的? 刘元道:“兵都听燕王的了,难道大将军要派兵如何防守出击还不行?” 给蒯彻丢了一记你莫不是傻了的眼神,蒯彻…… “小娘子就不担心……”韩信一直都知道刘元担心的是什么,却还是没有说破了。 “我想信燕王一回。”不是不担心,只是想要信上韩信一回,“如同我阿爹选择相信了韩将军,我自然也该信你,否则那不是不信我阿爹了?” 这话听直起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是刘元你一直表现都是不相信韩信的,这怎么就突然的相信了,相信了呢? 巴巴地看着刘元,蒯彻是很想问出口的,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韩信必不负汉王与小娘子的信任。”韩信亦是十分郑重地朝着刘元作一揖。 “不敢不敢。”刘元是不敢受了韩信这个礼,韩信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燕王但有差遣只管说,齐地出了些事,我这就回去,燕王有什么事可以与元来信。”刘元这般再道了一句,便是准备立刻离开了啊,韩信道:“小娘子不安歇一日再回?” “几日不敢歇息的赶路,眼看就要到了,还是要赶紧的回去。”齐地生乱,刘元哪里还能坐得住,还是利落的回去吧,该见的人都见了。 韩信一顿,忙与刘元道:“若是齐地有什么大的变做,小娘子需要帮忙的只管说。” 还真是刘元说了什么韩信就还给刘元什么啊,刘元这回是应下得十分爽快,“若有需要燕王帮忙的地主,我一定会开口,一定会。” ……蒯彻很是想说,刘元这样一点都不客气的,未免是太不客气了。 “告辞。”刘元这一路不知告辞了多少人,好在终于是要回到自己的地盘了。 倒是送走了刘元,蒯彻直问道:“燕王觉得小娘子说的信任燕王,果真是信你吗?” 韩信刚刚面对刘元的还挂着的笑容,此时面对蒯彻一问道:“真真假假,这世上的事能分得清楚?” “可是燕王,刘元此女足智多谋,试想就连范增都叫她瞒天过海,这样的人说的话,不能信。”蒯彻越看是越觉得刘元不可信,劝着韩信千万的不能相信刘元。 不料韩信听闻只淡淡看了蒯彻一眼,“先生以为自己可信吗?” 乍然被问到了自己,蒯彻都顿了半响,朝着蒯彻而问道:“燕王不信我?” “好了,没有那么多的信与不信,你与我出谋划策到最后都是为了什么?”蒯切没有想到韩信在这个时候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他想要回答韩信却扬起手来,“今天到此为止,什么话都无须再说了。” “燕王,无论刘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跟汉王一般,只想利用燕王你平定天下而已,但是天下若定,燕王也该给自己留一条兵路,不能让自己置于险地啊燕王。” 苦口婆心的劝着,似乎一切都是为了韩信好,韩信轻轻笑了笑,蒯彻没有看到,韩信道:“天下何人不为利驱之,汉王利用我,你就不曾利用我?既然你也曾利用我,汉王又为何不能利用我?” 蒯彻没想到会被韩信这么堵,半天答不上话来,而韩信也无意让他再说什么,“齐地那边要是有什么变故立刻来报,我很希望齐地的乱与你无关。” 本来听得就够惊心动魄的人再听着韩信最后一句时,心都差点跳起来了,他想要与韩信解释的,韩信却扬起了手,“够了,我今天听你说得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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