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了留侯觉得不对走得早。”面对披散着长发的张良,刘元抱着冠如是说。 张良甚是无奈道:“回去再梳。” “还让我梳吗?”刘元不知死活地问一句,张良道:“殿下想梳只管梳。” 刘元看着张良现在的样子,连连摇了摇头,“不梳了不梳了,等我什么时候梳得好,束冠都不会掉了,我再给你梳。” 再让张良顶着不安全的,随时会掉的冠出门,刘元怕是天天都要担心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掉下来。 掉下来也就算了,万一再把张良砸了,那得怎么办? 张良道:“无妨的。” “殿下要是练,你想练也不是一两天能练好,若不是我来让殿下试手,殿下能练好?” 扎心地问得好难受,确实是不能。 “留侯怎么知道我想练又一直都没练?”刘元弱弱地问一句,她想练的念头,好似也就第二次。 “上回在公主府,殿下束发戴冠是皇后帮殿下戴的。”张良的记性好,刘元都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张良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刘元哈哈地笑了笑,“既然留侯你不嫌弃,还敢顶着出门,我一定给你梳,天天梳。” 她就不信了,她要是天天梳还能梳得不好。看看她自己就把自己头发梳得挺好的。 张良握紧刘元的手应了一声好。再没有旁的话,两人一道走着,安静的气氛却让他们彼此都觉得很亲密,有时候和一个人在一起,什么话都不用说,你却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温暖,宁静。 “陛下曾与殿下说过我请辞一事?”走啊走,过了很久,眼看都要到他们的院子了,张良开口了。 刘元点了点头,“说了。前几日说的。” 至于因此而引发另一个话题的争议,刘元并不与刘邦提起,只是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良道:“我想去云中,与殿下一起。” 如此内容让刘元料所不及的,张良想去云中的心,那天他们分明有说过这个话题。 “殿下以为我在朝中更能让我施展我的才华和抱负,其实不然,陛下眼下步步为营为的是什么,殿下知道,我也知道,淮阴侯昨日也来了。” 提到韩信,刘元这一次回长安没有去见过韩信,连公主府都少回的人,并没有理由去见韩信。 “殿下与我成亲,殿下眼下已经拥有了大汉最大的封地,不仅仅是陛下,有太多的人都容不下我留在朝中。其实我不怕告诉殿下,早在项羽一死,天下一统之际我便生了归隐之意,只是因为殿下,看着殿下如同看到了希望,因此我才会留下。” 可是就算刘元真有一颗为民之心,也扛不住刘邦的作为,为了自己,也为了刘元,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退的。 作为一个早有退隐之意的人,张良退得并没有任何的不甘,尤其想到退隐之后也能与刘元一道前往云中,就算在云中他只是一个挂名的留侯,可是只要能做事,有官阶或是无官阶又有什么关系。 刘元道:“父皇不会许你与我一道往云中的。” 张良道:“就算现在不许,总有一天陛下会许的。” 一脸坚定加笃定,刘元轻声地道:“罢了,这些事往后再说。” 大婚的第一天便说起刘邦来,只会让他们的心情都变得不好,还是不说了吧。 “婚假半月,在府里住几日我陪殿下回公主府。”两人都是有府邸的人,刘元没有提过要往哪里住,张良也从来不问。 能够结为夫妻,他们都是对彼此了解的人,因此明了对方都不是讲究虚礼的人,刘元往后在长安的日子很短,住留侯府或是公主府都成。 “淮阴侯想寻个机会见一见殿下。”回去公主府还有另一桩事,韩信想见见刘元。 刘元道:“留侯与淮阴侯常有往来。” “是啊。淮阴侯是个有才干的人,他的性子太傲,但不能抹灭他的才干。”张良与韩信交好非一两日事,他认可韩信的能力和聪明,至于所谓的恃才自傲,在张良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论聪明才智,留侯并不比淮阴侯差。” “殿下眼里我虽然极好,却还是没有殿下说的那样好,论行军打仗布阵,我比不上淮阴侯,也比不上殿下,想要如淮阴侯与殿下那般点兵点将无不能用,怕是不能的。” 张良一向是个自知的人,计谋他可以和张良比,但是行军打仗的本事,天下难有人出韩信左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