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钧,尤钧自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这是送孩子的礼物。” 尤钧并不是一个热切的人,孩子满月的时候,因为刘元大婚在即,琼容并没有大办,来的都是亲近的人,尤钧当时正查着案子,并没有前来参加。 就算之前没有参加,现在将礼补上也是可行的,武朝接过高兴地道:“多谢师兄。” “将来孩子你便只教他习武吧,旁的让丽和侯费心。”尤钧眼皮都没抬地道了一句,武朝听得一顿,意识到了尤钧话里的意思,惊叹地看向尤钧,“师兄,你的意思?” “怕你太蠢,连孩子都教蠢了。”尤钧对武朝的嫌弃从来没有掩饰过,但是武朝却急了啊。 “什么话,我哪里蠢了?” “你哪里不蠢?”尤钧更是风轻云淡地回了武朝一句,刘元与徐庄都在一旁听得闷笑,尤钧一张毒舌比起琼容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让武朝教武功,旁的就不劳武朝多教的话,琼容也是说过几次,却不如尤钧如此直白。 但是,叫琼容嫌弃也就算了,连自家师兄都要嫌弃他,武朝要炸毛了。 “先生,琼容先生没让你别把孩子抱出来太久?”眼看武朝要和尤钧论起蠢与不蠢的问题,可是武朝确实比不上尤钧的脑子,真吵起来他也是吵不过尤钧的,还是别让武朝不自量力的跟尤钧对上吧。 “有的。”哪怕还想吵的,结果听到刘元提醒,武朝想起来了。 他那会儿抱着孩子说要让尤钧看的时候,琼容吩咐了不许出来太久,这,时间也不短了。 “我先把孩子抱回去。”武朝一想到琼容的吩咐,架也顾不上吵了,抱着孩子回屋去。 尤钧在一旁看得啊,不住地摇头,刘元道:“廷尉此来所为何事。” 就算曾经他们是主属的关系,然而尤钧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那只是暂时的,如果他碰到了他认为更合适的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刘元。 刘元早就应承过此事,因而就算尤钧离开了,刘元与之再见,两人并无尴尬,该如何就如何。 尤钧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公文,“殿下请过目。” 刘元瞧着那是廷尉府的公文,想来不是供词便是奏折,尤钧作为一个法家的人物,最是懂法,就算眼下的大汉律法里没有明文规定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却也同样会守着他心里的法,不会做出违法违制之事。 因而刘元伸手接过,一览而尽,却是难掩的惊讶,尤钧询问道:“殿下想不到吧。” “确实想不到。”刘元如实而答,张良并没有当众问起刘元看到的是什么,听着刘元和尤钧说话只是听着,未知情况而不插话。 “那么殿下有何打算?”尤钧此来既然将东西交给刘元看了,也是想问问刘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廷尉只管尽其责。”刘元说着将公文交回尤钧的手里,尤钧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接过公文,“殿下所言甚是,真真假假,所谓构陷也好,旁的也罢,殿下既是问心无愧,何畏之有。” 刘元一脸认同地道:“正是。不过,廷尉之意叫人拿不准啊!” 一份供词尤钧亲自送来,该是呈给刘邦看的东西,竟然送到刘元的手里,不像尤钧的为人。 “陛下之意,钧只是照做而已。”尤钧确实不会做出泄漏消息的事情来,恰是因为东西已经交到刘邦的手里,让刘邦看过了,刘邦有所吩咐,因此尤钧才会送到刘元的面前,让刘元一览。 “辛苦廷尉了。”刘元并没有多问刘邦如何吩咐的,既然刘邦使了尤钧将那份东西送来让刘元看了,刘元不问尤钧问什么,看完了,道一声辛苦尤钧,事情也就完了。 尤钧连道不敢,“事情钧已经办好,钧告退。” “廷尉慢走。”刘元还是送一送尤钧的,尤钧却让刘元留步,刘元送着他出了门,尤钧在踏出门口前,再与刘元作一揖,倒是如同对待旁人的一般的客气生疏。 刘元全然无异,目送尤钧远走了,这才回的府来,张良见着刘元道:“看来陛下还是担心尤廷尉未必真心为他尽忠。” 微微一笑,刘元道:“谁让尤钧先生曾为我的下属,而且本事不小,父皇要委以重任,却还是担心他与我的旧恩情,生怕一不小心于朝中又多了一个偏着我的人。沛县的那些老人们,虽说平日与我没有往来,但我们大婚他们却都来了,既因留侯,也因为我。” “无妨,你我无愧于心,所谓告我有心谋反的人,让朝廷只管去查好了。”一语道破了尤钧送来的究竟是一份什么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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