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姐明明想问我很多的问题,为什么又不问?” “陛下做事不需要人追根究底问个明白,陛下有自己的思量,那并不是我该问的。” 刘元坦荡地告诉刘盈她的想法,她记得刘盈是皇帝,一直都记得,并不会因为刘盈还唤着她一声阿姐而觉得刘盈真的仅仅只是她的弟弟而已。 刘盈顿了半响,“若是人人都能像阿姐一样记得我是皇帝,也不是刘盈而已就好了。” 突然的感慨叫刘元微怔,同时看向吕雉,吕雉皱起了眉头,脸色并不好。 “阿姐外出辛苦一年,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阿姐从来不说,可却有许多的人做的没有阿姐多,心里也没有我这个皇帝,却处处都想邀功,连皇后之位也想要。”吕雉虽然不说话,可是刘盈却把话都说出来。 刘盈心里是有委屈的,若不是委屈绝对不会把话说出来。 “我才刚回来,陛下与阿娘先各退一步,莫生各自的气可好?”显然在刘元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吵过了,怕是谁都不肯退一步,这才会闹到现在这般。 刘元小声地提出一句,引得吕雉和刘盈都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其实他们都怕刘元问下去,只要刘元一问,刚刚平息的他们又要再吵起来。 “你累了,公事说完了就说说家里的事。孝期已过了,你是不是应该让留侯回来了?”吕雉操心来操心去,最后最担心的还是刘元与刘盈。 刘盈听不进吕雉的话,不想听吕雉的话,吕雉便放弃了,可是刘元最是贴心,而且张良待刘元一直都很好,以后一定也会更好的。 “不忙,云中还得让留侯坐镇。”刘元不着急的开口,吕雉皱起眉头,“你那么些日子没见着留侯了,难道一点都不想留侯?” “想的啊,记在心里想着就是,又不是非要与留侯时时在一起。”刘元温和的答着,倒是与从前的语气并无二样,但吕雉却盯着刘元总觉得刘元不太对。 “阿娘看着我怎么了,我变得丑了?不好看了?”刘元抚过脸而问。 刘盈却抢先一步地道:“谁若是敢说阿姐不好看就是眼瞎了。” 刘元道:“这话我爱听,虽说脸不重要,但我一个看脸的人也不希望几年不见却丑得见不得人。” 刘盈肯定地道:“阿姐最是好看,谁都比不上。” 分外真诚地朝着刘元说着,刘元轻轻笑出声来,“陛下倒是会哄人。” 刘盈与刘元问起江东的情况,还有虞诚,以及跟着虞诚一道回长安来的几万江东兵马,刘元是想把人放在长安还是放到北境去。 “还是放到北境吧,虞诚在那边长大,那里的人与他相熟,想要骗他做一些事也没那么容易。几万兵马放到北境去,倒也不怕他们作乱。”人生地不熟的,地盘又还是刘元的,有人盯着他们,他们再想搞事情也没那么容易。 刘盈不掌兵权,又不懂得行军打仗,刘元全心全意地为他,他便只管听刘元的就是。 “好。就依阿姐的。”先前刘元也提过此事,刘盈却没有正式地下令将此事办好,眼下得了刘元肯定的准话,自然要将事情安排妥当。 再细细地说起其他一些枝末小事,虽然都是朝事,但一家子都是参政的人,各抒己见,倒也没什么不妥。 “尤钧的事阿姐要插手吗?”尤钧被人告杀人,还是先奸后杀,人一直都关廷尉府里,明明徐庄已经证明了尤钧并非杀人凶手,可是还有人捉着尤钧对人不轨的事实不放,因而案子到现在都没结。 人都死了,虽然不是尤钧所杀,却也死了,想要查清楚尤钧到底有没有对人做了什么,难啊! 刘盈和吕雉虽然有心偏袒想把尤钧放出来,贵族们同声同气不答应,还吵吵着案子有证有据,没有立刻让让刘盈直接判了尤钧的罪名已经是刘盈和吕雉一直顶着。 “我会去看看。”尤钧为什么会落得贵死盯着不放也要置他于死地的下场,正是因为他为刘元推行了平价盐,总不能人家刚帮她做好事情,她就不管不顾。 本以为徐庄会把这件事做成,不料事情倒是复杂,刘元又有其他的事情得办好才能回长安,尤钧也就一直都在廷尉府关到现在。 “阿姐一回来,总觉得什么事都不用怕了。”某位可爱的小弟弟冲着刘元如是说,刘元颇是哭笑不得,与之认真地道:“陛下什么时候可以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就好了。” 刘盈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道:“阿姐还是算了,别指望我了,我确实不好指望。” ……认得那么快,刘元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太后,陛下,膳准备好了。”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气氛还是极好的,吃完了刘盈便走了,只是临走前回头冲着刘元道:“阿姐与阿娘说完话去一趟未央宫,我等着阿姐。” 刘元笑着应了一声是,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吕雉显然有满腹的话想跟刘元说,似乎就等着刘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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