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是刘盈,要不是刘盈说动了韩信,哪怕刘元也动了此心也得想想办法如何让韩信点头。 说来刘元也好奇刘盈是怎么说服韩信的,她都说不服的人,刘盈说动了。 本来是要寻刘盈问问的,却是张良摇头阻止了她,没让她去问。 事后刘元问起张良为何不让她问,张良道:“淮阴侯不肯说的话,陛下不肯说的话,殿下以为寻常?” 一问起来刘元摇头地道:“不寻常,极是不寻常。” “故而殿下再追问到底合适?”张良问得犀利,刘元一顿,她是忘了自己的弟弟不仅仅是弟弟,更是大汉的皇帝了吗? 作为大汉的皇帝,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她却非要问个明白,落在刘盈的心里,刘盈会怎么想? “留侯阻止得对。”错了刘元就得承认,张良笑了笑。 刘元愿意听人劝,也希望有人劝着她。 韩信一事随着似乎是刘元提起,刘盈和吕雉都同意,最后定下了韩信前往北境,去往云中,代掌容军,自此抵御匈奴,但是刘盈在给韩信的诏书里提到了一点,刘元对韩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所以这份诏书不仅韩信有一份,刘元那里也有一份,刘元握着诏书与张良转头地说道:“陛下如此的信任,我将来要怎么还?” “殿下一心为大汉,陛下都明白,你什么都不需要还,只要你做好你自己就好。”张良理解的刘盈对刘元的器便是如此,引得刘元道:“感觉留侯现在对陛下比我知之更多。” 张良轻轻地笑了,“或许是当局者迷,我旁观者清。” 刘元护了刘盈十几年,从刘盈在襁褓时,再到教他读书识字,让他成为太子,皇帝,一直刘元都拿刘盈当作弟弟一样的护着,也因为刘盈表露的软弱,刘元以为刘盈一直没长大,却没有想到很多的事刘盈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好,你清楚也行,我这个当局者迷就迷吧。还是应该去见见淮阴侯,送行那一日我们就不去了。” “还是要去的,否则淮阴侯如何执掌容军。”张良朝着刘元劝着,刘元道:“让琼华把人送往云中,想来看到琼华他们都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虽然刘元不打算当日送人,却也早想好其他的安排,保证韩信可以顺利地接管容军。 “再说了,我上的折子请的人,他们要是还不懂我的心思,不明白我是想让淮阴侯带荡平匈奴的,他们也太傻了。我能教出那么傻的兵?”刘元与张良翻了一个白眼,“走吧,我们去见淮阴侯。” 送不送人后面再说,正好下最重要的是去见韩信,或许韩信也在等着他们。 不出所料,两家的府邸只是隔了两面墙,张良和刘元到的时候,韩信穿着光鲜亮洁的等着,酒宴已经备下,亲自来迎的刘元和张良进府,“殿下与留侯请。” “恭喜淮阴侯。”刘元打趣地说了一句,引得韩信笑了,“我也应该与殿下道喜是吧。” “然也。”刘元点着头也是面露喜色,“能得淮阴侯出镇守边境,我之幸,大汉之幸。” 韩信道:“每次与殿下说话总有意外之喜,殿下与留侯请入席。” 把人请入席,酒菜是早已备下的,刘元与张良也一道冲着韩信道:“淮阴侯请。” 都各自入坐,韩信道:“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将来韩信这条命都是殿下的,只要殿下一句话,让我生也罢,死也好,都由殿下。” 刚坐下竟然就听到韩信说出这样的话,刘元怔怔地看向韩信,韩信举起酒杯冲着刘元道:“这一杯我敬殿下,聊表谢意,殿下请。” “喝酒啊,也罢,与淮阴侯喝一杯。”刘元看了张良一眼才举起杯饮下。 韩信见刘元爽快,心情也是极好,同样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瞒殿下与留侯,我甚高兴可以离开长安。被困在这个府里这些年,困于长安这些年,我总想离开,总盼着能出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再谢殿下。” 救命之恩,自由之情,都是大恩,韩信真心的感谢。 “不必谢我,囚你禁你的还是我父亲,若说要你想谢我,我是不是更应该代我的父亲向你赔罪?”刘元受之有愧,救命之恩就算了,现在听听韩信的意思,他这一辈子还是叫刘元改变了命运不成? 想法一闪而过,刘元脸皮没那么厚,是以不敢接受韩信一脸真挚的道谢。 韩信如何能想到刘元压根不引以自己帮韩信的这些恩是真的大恩,提起刘邦,韩信道:“先帝对我也是有恩的。” 话说得更让刘元没法儿接了,韩信也不需要刘元接话一般,只是轻声地说道:“先帝给了我兵马,给了我信任,让我有机会证明自己。” “天下的人,韩信自荐无数却从来没有人信过我,他们都以为韩信出自卑微,只是一个笑话,一个不自量力的人。”从前的心酸,如果可以真不想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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