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哪怕唤着生疏的称呼,他们却是最亲密的人,可是如今明明他们唤着同样的称呼,却似乎离得更远了。 刘元落落大方走过张良,坐下,抬手冲着张良道:“留侯请。” 生疏客气得好像他们从来不曾心心相印,从前的甜蜜也不曾存在,张良抬起头看向刘元,刘元同样也看着他,与之目光相触,刘元坦荡无惧。 “南越各部再起叛乱,殿下可知?”张良问起,刘元一顿,“不知。” 没有收到奏报,手下的人也没有说起有这回事,刘元如实而答之不知。 “南越有一样宝物,可起死回生。”张良道出这一句,也让刘元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你去了南越。”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张良也如实而答道:“是。” “为了所谓可以起死回生的宝物。”刘元再问,张良一顿,刘元道:“你相信有起死回生的宝物?” 沉吟了半响,张良道:“从前不信,现在我信,也希望是真的。” 刘元说不出心中的万千思绪,只是再问道:“故南越之乱,非留侯所料,也坏了留侯的所有计划。” 张良道:“有人下手比我快,想要抢到这件东西。” “你心里有数,所谓宝物都是骗人的,若是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效,这般逆天的宝物,天都不能容。”刘元并不抱任何的幻想,起死回生,真有这样的东西,早有人据为己有,也让很多能人起死回生了。 死了的人若是可以救回,这世上还会有那么多的死人? “总要一试,或许可以。”刘元说的这些张良都有数,但他最后只能寄希望于此。 “故,你说的我还有三十年,究竟我还有多久?”张良不是为了自己而想要得到南越的这件宝物,是为了刘元。起死回生,她这具身体到底还有多少日子,刘元倒是想问个清楚。 “三十年不够。”张良说出的话让刘元震惊的,“二十年的时间可以让殿下安排好大汉,也能巩固大汉的安宁,十年的时间让殿下放下一切跟我走,不够。” 不够的,刘元这辈子从小便费尽心力,刘元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张良记在心上,他希望天下太平了,刘元可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前半生费尽心力,后半生,就应该让刘元无忧无虑。 可是刘元的身体只能好好养着,“请殿下给我一支兵,我会去将宝物带回来。” 要不是手里没兵,要不是没有办法在南越乱起的时候得到南越的宝物,张良不会回来的。 “能让留侯束手无策的事,何必让将士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宝物而死?”刘元问起张良,他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谋过私利,为此不惜让将士战死? “殿下。”张良唤了一声,刘元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权势那样的东西,若不是为了活命,不要也罢,旁人家的东西,因为我们有用就想据为己有,留侯,那不是你,也不是我。” 哪怕就算为刘元,张良也不是应该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刘元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不必。” “南越乱起,各部皆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汉内部只要太太平平的,旁人怎么乱都跟我们没关系。”刘元清清楚楚地告诉张良,她不打算调兵而出。 想必张良也曾想要说服人出兵南越,但是南越再乱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除非南越进犯大汉,否则自可不必管。 “南越也是属于大汉的。”张良提醒刘元,刘元道:“你心里知道,原本不是的,从前既然不是,现在我们也不应该自以为是。因此再一次挑起战事。” 张良看着刘元,刘元同样也看向他,“不必如此,你若是看到我心狠至此还是不嫌弃我,还是愿意跟在一起,往后便陪着我,不必想方设法让我活得多长,只要在我们都活着的时候,你便与我在一起,对我来说足以。 足以二字,张良无语单凝噎,刘元道:“我以为留侯要弃我而去,我以为留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留侯却不解释。” 张良道:“殿下也从不解释。” 不解释的不仅仅是张良一个,刘元何尝不是。 “我做的事确实心狠,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都抹不去这个事实,如何解释?”敢做敢当的刘元,也不会去多作解释。 张良从怀里掏出刘元当日给的一纸文书,“这份东西,殿下自己毁了。” 他没毁,而是拿回来让刘元自己毁,刘元挑了挑眉头,“若是留侯签了字,东西就作数了。” “和离书也该是一式两份,为何只有一份?”张良问之,刘元不作声了。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