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以告退吗?臣多年不见留侯与公主殿下,想去见见至交好友。”韩信开心地问,刘简露出笑容,“可。” 诏令韩信回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担心韩信不会回来,只有刘元笃定地道:“陛下诏令下发,韩大将军一定会回来的。” 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是谁唤的大将军开始,越来越少的人唤韩信淮阴侯,统一唤的都是韩大将军。 因而也让韩驹没少嘀咕,他也姓韩,旁人唤他韩将军,以至还被人骂了说,韩大将军就唤韩大将军,如何唤的韩将军。 韩驹……他本来就是韩将军,能有一个韩大将军,不能有他一个韩将军? 其实虽说韩驹的名声不如韩信的响亮,对比起琼华的英勇善战,也差了点,人家也是大将的,如这回论功行赏,琼华得以封侯,韩驹也被封了侯了,夫妻平起平坐,韩驹以为,半生努力能跟琼华平坐,太不容易了。 心里也在算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各承一个爵位,额,好像看起来他们都不愿意,反而想自己凭本事封侯。想想孩子都是琼容教出来的,算了吧,爱要不要。 而韩信这会儿直奔刘元的大长公主府,然后看到有人在收拾东西,韩信问道:“殿下收拾行囊要往哪儿去?” “到处走走。大将军威武啊。”刘元在门口等着韩信,而一身灰色衣裳的张良也走了出来,与韩信作一揖,“大将军。” 然后,韩信盯着张良的一张脸道:“都多少年了,我都老了,怎么好像留侯一如当年。” 因为刘元不喜张良蓄须,张良的下巴依然光洁,这也让不少人背着刘元与张良提了不少话,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还能装年轻。 张良只笑不语,任由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他只当作什么都听不进去,该如何就如何。 到后来,连吕雉都问起了刘元为何张良不蓄须,得了刘元一句我不喜欢,吕雉…… 既然是刘元不喜欢,别管有多少人说,他们夫妻高兴就好,理他们做甚。 “大将军像一个大将军了。”刘元看了胡子有,脸也黑的韩信,与当年的模样,相差甚远。 韩信即明白刘元所指,而刘元却郑重地朝着韩信作一揖,“这么多年,辛苦大将军了。” 刚想怼上一句,却叫刘元一句说得不禁红了眼,世人都怕他拥兵自重,不再回京,有谁想他的辛苦,知他的不易。 “倒是我抢了殿下的功劳,这些原本该是殿下之功。”韩信甩开心中的感慨,只想岔开话题 。 “没人说过驱逐匈奴成了我的功劳,眼下是韩大将军做到了,天下的人,都应该记得你的功劳,我也不会例外。”刘元肯定韩信的能力和本事。 天下间,没有什么功劳是谁该得的,不能否认北境的前面十几年由刘元打下了基础,但基于刘元的基础上,能不能将匈奴驱逐,却是各凭本事。 韩信有这样的本事,故而他所受的功,理所当然。 “不能封王是为天下安定,你莫嫌封得太少,你的功,都记在功劳薄上。”刘元轻声细语地劝着韩信。 “如殿下一般都没想进一步的,我向殿下学习,也会努力学好的。”韩信说出此言。 张良道:“二十余年不见,大将军变了。” “北境是个好地方,殿下能造出一个北境,必能让大汉变得如同北境一般。”韩信去到了北境,也就越发觉得,人就该活得像刘元这样,有目的地一往无前,就算这个世道让人有诸多的不满,那就努力建一个让他满意的世道好了。 “大将军喜欢北境,我也喜欢。”刘元笑笑地说,张良道:“殿下,该请大将军入内。” “说的极是,大将军请。”因料到韩信一定会来公主府,刘元早早与张良候着了,站在门口说了半天的话,理当请人入内。 韩信道:“殿下的公主府还和当年一样。” “没有值得改变的地方,自然还如当年一样。”如同人,当年的刘元,现在的刘元,其实还是一样的。 听出刘元的言外之意,最终,韩信点了点头,“是啊,可是韩信不如当年了。” “除了黑一些,老了一些,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大将军,让人亲近,不再不食烟火。”刘元打趣,引得韩信一顿,随之大笑,指着刘元道:“不食烟火的快成留侯了。” “无妨无妨,我这个接地气的在这儿,再不食人间烟火,留侯还是留侯。”刘元话接得非一般的顺。韩信看到他们对视一笑,明明没有一句话,目光交流,却让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情谊。 当年,他若是如张良一般真心相待,是不是他也可以?可惜他没有,那个时候的他,谁都不相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