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又给那牙印上了点药粉,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已到子时,云姝不敢睡,一直掌灯撑着双眼等着大哥醒过来。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云泊霖后半夜开始发高烧,始终昏迷不醒,嘴里还无意识的叫着“长乐”的名字。 上次清远大祭司送的那三枚药丸只一颗就让云姝久缠不退的高热痊愈了,所以云姝并未全吃了,还留有一颗,正好此刻派上用场。 云姝喂他吃了下去,然后继续守在床边等着他退热。看着往日威严稳重的大哥此刻在梦中焦急的低喃着那个名字,云姝知道他并非像自己所表现的那般不在乎,只不过因着身份的悬殊,有些事不能,也不可以。 既然知道毫无结果,一开始就不该存留幻想,他一向是严于律己,只有在精神防线脆弱时候才能表现出内心真正的想法吧。 云姝觉得很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她等着等着就打了个盹,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大哥的额头,却发现他已经醒了,正半睁着眼睛望着窗外黎明的夜色。 额头的高热褪去了,但脸上失了血色,嘴唇苍白而干枯,整个人显的很憔悴。 桃子也一夜未睡,见状连忙去倒了杯热水过来递给云姝,云姝喂他喝了几口,“大哥,你觉得好些了吗?” 云泊霖低低的嗯了一声,“让你担心了。” “事情到底如何了?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六公主她……还好吗?” “无性命之忧。” 无性命之忧,这句话有些模棱两可,云姝看着大哥的神色,突然就担忧起来。 在她所看到的场景之中,一些不知身份的匪徒从四面八方而来。似乎有好几伙人,即便都穿着黑衣,蒙着面,可所用的武器,和黑衣的样式都是不同的。 六公主身穿嫁衣,美不胜收,那些人杀了和亲的侍卫,生擒了丹棱的皇太子之后,对六公主见色起意…… 云泊霖似乎不想再说下去,而云姝也不想在胡乱的猜测下去。 沉默了片刻之后,云姝才又问起了慕容长卿。 云泊霖说他救下公主之后,被那群人追杀时恰巧遇见了前来营救的太子等人。一番厮杀之后,等彻底安全了,他将六公主转交给了太子后才回来的。 此行也算是有惊无险。 天色将亮的时候,云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杉树院。云泊霖起身要走,李娇娘的尸体还在乡下停放着,大哥此刻要回去下葬,云姝想要留他都是不能。 深夜里回来,天微亮又走了,祖母第二天得到了大哥平安的消息才放下心,将派出去寻人的都撤了回来。 —— 翌日,和亲队伍遭袭一事传扬了开来,举国震惊。 六公主身受重伤,但性命无忧,已被护送回宫。丹棱皇太子惨遭歹人掳掠,至今下落不明。贞安帝勃然大怒,命人四处搜寻丹棱皇太子的下落。同时命太子长卿彻查伏击和亲队伍的背后黑手,务必要严惩不贷。 此事传出不到数日时间,边将忽起战乱,贞安国周边的几个附属小国动作频频,招兵买马,数日间集齐了二十万大军驻扎边境,要与帝国开战。 这些附属小国已经依附贞安国上百年,年年朝贡,但也受贞安国的庇佑,越发繁荣昌盛,可如今他们的翅膀硬了,三五个拧成一股绳,竟然要硬着颈项与主子交手,就连贞安国派出去的使者都被斩杀,拒绝谈判。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是自古的规矩。这些附属小国如此作为,显然是铁了心的要反。并且经查,和亲队伍遇袭一事也是这伙人所为。 既如此,那就必须要战,六公主遭受如此惊吓委屈,岂能善罢甘休,更何况丹棱皇太子下落不明,人是在贞安国地界被掳,为了给丹棱国一个交代,也必须要战! 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强兵壮马断然没有怕的道理,最初派使者不想开战只是为了边城百姓着想,可既然事无回转的余地,那就只能迎战! 慕容长卿再次被封统帅,带兵前去平判。 出征之前,云姝被传唤入了东宫。 慕容长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站在一桌佳肴美味面前等着云姝进来。 云姝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连服侍的宫女都没有。她前脚一迈进去,宫人后脚就关了门,侯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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