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云姝发火的样子笑了,“所以,你不喜欢他?” “听都没有听过的人!”云姝蓦地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道:“殿下未免管的宽了一些,云姝与谁般配,不劳您费心。征途路远,殿下还是早作打算吧,云姝告退。” 岂料她刚要转身,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云姝偏头瞪过去,却迎上了一双温润的笑眼,“没有那个意思最好?若有,你岂不是在害人了?” 云姝不解的指着自己问,“我害人?我……”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他打断了她的话,将红锦木盒拿起塞进她的手中,轻笑着说:“我出征在外的日子,你要好好的守住了你的这颗心,除非我永远回不来了,否则,若是被我知晓你趁我不在而与旁人订了亲——”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可从他那笑的不怀好意的脸上云姝却读出了几分阴险的意思。红锦木盒再手,云姝难免被分了心,怒气也渐渐消散了。 “殿下莫要说笑,云姝自知不配,不敢妄想。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你我都生而为人,并无贵贱之分。若是以前没有对我妄想过,那么从这一刻起,我允许你的妄想。等我平安归来,以平叛的战功和父皇求赐婚的口谕,到那时,我会三媒六聘的去你们云家,风风光光的和你祖母提亲。” 云姝心头一跳,“你主动请旨平叛,是为了求皇上的一道赐婚的口谕?” 慕容长卿笑而不语,“云姝,我说过的,在这个世间,我所求的不过只有你一人而已,从来都只有你一人。” 云姝心下一颤,忽然就觉得此刻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温热的大手,变成了无形的铁链一般,将她牢牢地拴住了。 —— 六公主如今在太后那养着伤,从东宫出来之后,云姝去了辛慧宫求见的时候才知晓。见不到人,她只能出宫回云府。 桃子和邢二等在宫门外,桃子远远的见云姝手里拿着一物被宫人送出来,连忙迎了过去。 “小姐,你手里拿着什么啊?”桃子扶着云姝上了马车,好奇的问道。 云姝将红锦木盒打开,果然见到里面静静躺放着“平歌调”的孤本歌谱。前世她也是因缘际会才得到的这本孤普,而这一世,不知他是耗费了多少的人力财力才寻得的,又转送给她。 原本他提及那个什么范勋,加上转送平歌调,云姝还以为他是放下了,要和她划清界限,祝她幸福。可结果他却说她若是喜欢范勋就是在害人?她怎么就害人了呢? 直到过了几天,征讨的大军已经离京之后,无意中听见祖母和身边的嬷嬷感叹范勋忠心爱国,明明是个文职,却要随着武将出征去往边疆报效祖国。归时不知几何,只能为云姝另觅佳婿。 云姝这才品出了几分慕容长卿话里的意思。好好的一个文职,却去从了军,他莫不是防着她真会趁机嫁人,才将范勋带走的吧?若真是如此,云姝无形中岂不真就害了人家!万一在战死沙场,那云姝这罪名背的可就真的太冤枉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祖母又则选了几个中意的才俊想要让云姝去相看相看。虽然太子有话在先,不过云姝不想去理会,她仍旧遵照祖母的话行事。 可每一次还没等云姝见到对方,就会出现各种突发的状况,比如突然发现人家早已心有所属,又比如,突然蹦出一个娃娃亲,还有突然查出来绝症的…… 总之,云姝就没有顺利相看过一个。一个两个的是巧合,三个四个的显然就是有人背后从中作梗。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云姝其实并不在意祖母给她相看了谁,倒是挺惊奇太子远在千里之外,手还伸的这么长。 而柏氏却有些怒了,这太子此行显然是势在必得。照这么搅和下去,云姝的名声早晚要坏。柏氏心中气闷不已,可没凭没据的,就算真有凭据,她也不能去指着太子的鼻子骂他卑鄙无耻!只好先将此事放置在一边。 征讨的大军出发了半个月之后,六公主突然投井自尽,留绝书一封,痛斥贞安帝让其和亲,害惨了她的一生。 六公主在和亲一事中受了委屈,贞安帝本就对其充满了悔意,想要好好弥补他的掌上明珠,可六公主却选择了自尽也不肯原谅他。贞安帝悲痛之下,急火攻心,一头栽下了龙椅,一病不起,满朝哗然。 云姝是晚上的时候才得知六公主没了的消息,当时脑袋里嗡的一下,心痛难忍。正在房间里抹泪的时候,后窗户被铛铛的敲了两声。 云姝吸了吸鼻子,起身开窗去查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