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草堂”的东家不是旁人,正是她表哥陆家所开。 姨夫当年遇了贵人,入对了行,生意越做越大,为今店铺便有了十几家。 她是心急,怕母亲旧疾再犯,遭罪受苦,想能早些配出一些,便配一些,是以早早地送了去,且留了芸香在那等着,而后,便和小月依诺去街上闲逛去了。 然三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正在街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耍杂技,却突然看到了芸香匆匆忙忙的身影,四处张望,好似在寻觅这他们。 不仅是芸香,她身边还有一男子,那男子正是婉婉的表哥陆泽。 俩人几乎是一起看到了婉婉三人,登时急着奔来。 婉婉见他二人行色匆匆,知道是有事,当即退出人群,与之示意,一起远离喧闹,去了不远处的胡同旁。 “表哥怎么也在?怎地了?” 陆泽的出现是意外也不是意外。他帮父亲打理店铺,本就常在各个店铺走动,今日本不在此,但他的贴身小厮过来过一趟传话,恰好看到了一个人,背影酷似婉婉,回去便与自家公子说了。 陆泽这一听,就来了。 不过眼下他没与婉婉说这些,只因有着重要之事。 “婉婉表妹,那药是姨母先前一直吃的?” 婉婉一听,心中突然不安了,“是,是呀,怎么了?我想能不能急配一些,给母亲送去,以备不时之需。” 陆泽剑眉蹙起。 婉婉一看更紧张了几分,下意识便朝人靠去了几步。 “表哥,到底怎么了?” “芸香说姨母这药是那位裴都督给她的……” “对,对呀,所以,发生了什么表哥?” 陆泽仿是思索了片刻似的,而后摇了摇头。 “婉婉先别配了,这药……怕是有些问题。” “有些问题?那又是什么意思?” 陆泽摇头,“我还不太确定。” 因为不确定,是以他不敢妄下结论。 思及此,陆泽便朝着婉婉谛视了过去。 “婉婉表妹莫要担心,本这药中所含之物也都是稀有罕见且珍贵的东西,普通药房根本配不了,就是皇宫也未必可以,因为这其中有一味药,乃是只有天山才有的雪莲。” “啊,这样啊。” 原,婉婉倒是也想过此药珍贵,但还是想抱着试一试的希望。 “但是,表哥说有问题,到底,到底是什么呢?什么问题?” 陆泽从小到大医书看了无数,事实上,适才店中的老先生也没看出什么蹊跷,但他却是发觉了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心中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没说。 “表妹先莫急,待我问问师傅,等确定了再告诉表妹。” “啊,嗯,好,好呢。” 婉婉当然是被人弄得有些蒙了,但连问了两次表哥都说不确定,她也便不问了,心道安心等待便是了。 当天接着,婉婉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情了。 那陆泽急着先走一步,她紧张地看着人,盯着他的背影,脑中乱嗡嗡的,想猜测又毫无头绪,就那般站了好久……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那胡同对面,一家阔绰酒楼的三楼小窗前负手而立的华衣男子,薄唇紧抿,俊脸一黑,人正是魏昭。 屋中陈设奢华,古色古香,燃着好闻得香,响着“哗哗”的倒酒声。 桌前男子一身贵气,生的清新俊逸,折扇放置一旁,敛袖倒酒,正是那六王爷魏寻。 他满了两杯酒后,放下了酒壶,这便又拾起了扇子,单手转了转,把玩儿了两下,瞧着立在窗前的男人,清了清嗓子,笑道:“皇兄看到了什么美人儿么?这般聚精会神?让臣弟也瞧瞧?” 魏寻说着手拍折扇,这便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真是要去了,但这时见皇上回了身,便又停了脚步,退回来了。 魏昭坐回了桌前。 六王爷笑了笑,也便随着坐下了,只见男人端起桌上的酒杯,手腕一动,便将杯中酒一言而尽,瞧着似乎不大高兴似的。 魏寻这一见,心中还有点怵了,想了想自己适才与他说的话,就更担忧。 他手臂搭在了桌上,身子向前探了探。 “皇兄不会是和臣弟生气了吧?” “没有。” “哦,哈哈,吓死臣弟了,那臣弟可便放心了。” 魏寻这听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