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的男人也试试交往,可以吗?不是给谁当个没名没分的情人。” 沈何晏字字铿锵。 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目光柔软又谨慎——不像是沈京墨,他眼中难得流露出的温柔,也常常是蓄满了志在必得的自私和占有—— 仿佛她天生就该是他的。 ——自大自私到令人讨厌。 沈何晏小心翼翼地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地靠近。能感受到她柔和的气息飘拂在他鼻尖下方。 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玫瑰香气。 那天从pub中抱着醉酒的她出来时,这抹香气就在他怀中久旋不绝,萦绕了无数了日日夜夜。 很久之前,他就想这么靠近她。 他和她,从没有这么接近过彼此。 以前大学时,他们是几乎无话不谈的朋友——不过这种什么都愿意说的状态,多半是他在喋喋不休地诉说,而她只是作为一个朋友在倾听他。 她不知道的是,他说了那么多,其实是也想听她说起她的事,哪怕只是在交换心事,而不是推心置腹。 但她很少谈起她的事,也从不向任何人袒露真心。 所以他现在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她究竟爱不爱沈京墨。 在他气息离她不过寸厘,鼻尖几乎要挨到鼻尖时—— 远处,那道身影和指尖的一点缥缈猩红色,一齐消失在了门边。 沈何晏就要吻下来。 她说不上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今晚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心,和他一起跳舞时,还心想,原来接受另一个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 现在却觉得,这么难。 真的好难。 暗处好像有闪光灯闪过,几乎细不可见。她立刻推了一下他,力道不大,带着满满的抗拒。 沈何晏向后一撤,跌撞之时,人站稳了,也清醒了。他有些尴尬又有点儿受伤地看着她,抿了下唇,没说话。 “……” 彼此都沉默。 陈旖旎深深喘了口气,越过他,走到一边去。她把在角落偷拍的一个男人的相机一脚勾过,踢到一边去了。 是个狗仔。 她回头看了沈何晏一眼,轻笑起来,“你不用这么着急的。” * 宴会收尾,温烺和罗晶他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温烺的酒量跟陈旖旎一比就是半斤八两。这会儿几个同事搀扶着他都快扶不稳了。 楚觅平时总被温烺骂的狗血淋头,这会儿被人叫着过去搀了一把,心头惴惴的。 罗晶看着他们给温烺扶好了,一回头见陈旖旎回来了,主动迎上来问:“sr那边的事你问了吗?” 陈旖旎愣了愣,不知是不是酒劲儿没消,一头雾水:“什么事?” “那你下午去sr干嘛去了?” 温烺大着舌头嚷嚷:“还能干嘛去——找沈京墨去了呗!没出息!叛徒——” 陈旖旎瞪他一眼,让楚觅他们几个赶紧扛着他滚。 与上午的焦躁不安一比,罗晶却全然换了副表情,靠过来说:“我才知道,那个coco是自己去找sr的——但sr的几个控场模特早就定好了,沈京墨根本没要她,她估计被仙人跳了。” 陈旖旎去一边倒酒,轻垂着头,头发遮住脸上的表情,轻轻哦了一声。 “你没问沈京墨?” 罗晶惊诧这事儿居然是她从和sr的人的酒后闲话中听来的,居然不是从下午亲自去了一趟sr的陈旖旎口中听到的。 她摇头,喝了一口酒。 “你别喝了,什么酒量啊你。”罗晶去夺她杯子,没夺过,被她绕开了。 罗晶只得叹气:“少喝点啊。” 陈旖旎喝了一会儿,又不想显得自己跟浇愁似的,太狼狈。于是她放下了杯子,转身去卫生间,想去抽根烟冷静。 刚绕出去,地面好像都软了。 她酒量不好,刚才三杯两盏地往下灌,无意识一样,恍惚间有了醉意。四周都吵吵嚷嚷的,让人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