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底……” 江石道:“不说他们,家中可好。” 阿萁将家中的事一一与江石说了,笑道:“哪里知道竟与蒋家有交,实是出人意料。”又略有忧愁道,“阿兄,不知怎的,我心中总是不安,烈火烹油,油尽后便是终场。” 江石不禁心疼,道:“人远远虑必有近忧,萁娘没有沉溺今时所成,反心生忧虑,这才是长计。” 阿萁道:“我只怕昏了头。” 稚肩提千斤,江石牢牢握住她的手:“萁娘,放宽心,前路再难走,我也会与你一道。” 阿萁眨了眨眼,将眼角的一点泪意眨了回去,笑道:“好,你可要牵牢我。” 江石道:“男女授受不清,执了手,就要偕老,许不许终身?” 阿萁嘻笑着起身,跳下溪石,斗蓬上的风毛被风轻拂,蒲公英似地飞在她的颊边,她回头道:“许不许的,你不知吗?” 江石道:“你又不曾亲口应下,我怎会知道?” 阿萁伤心道:“我还以为:我与江阿兄心有灵犀,无须多言呢。” 江石摇头:“话虽如此,说了更放心些,你只说你许不许?” 阿萁乐不可抑:“许。” 江石看着她的笑脸,推算着小定之期,顿嫌风不起、天不寒,等得寒风过树梢,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第152章 几家欢喜 江石这趟去栖州拉回两船的药材,一船香草。香草被他直接带回了三家村,进了香坊库房。 阿萁有些发愁,前一段时日无原材可用,这段时日却是满满一仓库的香草、香木、香粉。愁得是他们这一带天潮多雨,哪怕入冬没了梅雨,还是比别潮湿好些。香坊不管香材还是成香,都极惧潮气,阿萁不得不拿油布铺盖在仓库里头。 怕潮,也怕火,这么多的香材堆放一处,一点火星都能酿成大祸。俗话贼有留,火烧没。施家又请劳力在院中埋了水缸,注满了水,夜间守值巡逻的健仆护院又增了三人,又严令值中不许吃酒。 江石的另两船药材却留在了桃溪码头,暂收在沈家仓库中。他这趟带回的药材量大,单是桃溪哪里又能吃尽,与沈家相熟的生、熟药铺买了一批药材后,余的便打算等沈家外出的船归,再由商贩卖去外地。 谁料,这些药材皆便家了蒋家。 蒋家这趟将施萁的底细摸了个透彻,友邻亲朋,无一放过,也知她许给了同村的江家,顺势把江家也给摸了一遍。 蒋沣大叹可惜,他原想结亲楼卫,作罢,又喜爱阿萁能干,想着要是无有婚配,与蒋采明也挺般配的,虽说两人结识有些别扭,也算有缘嘛,谁知,竟也许了人家。再看这江石,少年郎君,大有出息啊…… 唉,别家好的小儿女竟都有了归处。 不过,蒋沣能屈能伸、能进能退,自己引线在家设宴请宜州香行铺主与萁娘相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事既做了力求周到,遂又补了一张帖子给江石。 江石轻弹着手中请帖,笑着应下,打发了蒋家送信的小厮。去香坊与阿萁道:“蒋家做事果然周全。” 阿萁笑着道:“ 我原先深厌蒋采明张狂,见了蒋家主,才知蒋采明这般的不过是个直肠一条底通的烧火棍。” 江石道:“五根手指各有长短,蒋家若是人人都如蒋家主这般老谋深算,那还得了?” 阿萁虽不怵去蒋家为客,但有江石一道,更添欢喜。到了宴期,江石与阿萁双双上门,蒋家门房奴仆无一慢待。宜州两家大的香行,一家姓李,一家姓王,这二人早悔得肠子乌青,他两家原本来一来眼红线香,便想想将香材的价往上提一提,顺势打压打压施家,好叫施家知情识趣,谁知施家看似两条泥腿,拔出脚来,哟,还踩着金靴呢。 悯王虽说是个闲散亲王,那也是当今天子的种,捻死它们比揩胡子上的虱子还要容易。 蒋家从中一牵线,李、王两家忙不颠地应邀上门,哪怕心里直打嘀咕:施家香坊竟是一个小娘子抛头露面,当真是奇也怪哉。不过,与他们何干,再不讲究那也是施家的脸面,闲事莫多管。 一场小宴,宾主互抬轿子,好话连篇,蒋鸿装着若无其事地问起江石营生。 江石便道:“原想在周遭求买香材,不成想,越走越远,机缘巧合下香材收买的不多,反到收了好些药材。” 蒋鸿见他接话,添上几分笑意,道:“家中也有几家生药铺,不知小兄弟手上有些什么药材?” 江石道:“藿香、大黄、田七都是寻常药材,余的还有好些,我对此道不大通,胡乱收了好些,归时只怕血本无归,后问了郎中都说品相不错才算放下心来。” 阿萁在旁笑听他胡扯。 蒋鸿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药铺之中老参、首乌反倒不缺,一月也卖出了一二根,已是幸事,反倒寻常药材各剂药都派用得上,所求极大。一家药铺,没有百年老参大可使得,可这没有大黄,不如趁早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