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口是心非这一套,待又挑了几个颜色捧到余氏手上:“岳母瞧瞧这些,这几个颜色素雅,平日里穿着肯定好看,”他侧头笑眯眯的问着月当家:“岳父大人,你说岳母穿这个好看吗?” 月当家瞪了他一眼。好小子,还挖坑让他跳呢? 他道:“好看是好看,不过咱们都朝的布料也是极好看的。” “那是那是,”宁小候依旧笑呵呵的:“我那里前些日子还特意买了不少好看的布料正要送去给岳母呢,巧得很今儿岳父你们过来做客,这都是缘分啊。” 月当家看着这小子嘴巴一张一合的,险些就要把嘴里那句缘分个屁给说了出来,还是月家老大抢先一步回了句:“妹夫有心了,既然是表达这孝心的礼那咱们收下便是,回头也好替妹夫在城里正正名。” 正名? 宁小侯这就觉得有几分尴尬了,在没成亲娶媳妇前,外头那些暗地里说他“采花贼”、“小霸王”云云,他还暗地里自得了许久,如今在这场合被大舅子提起过往那些年少轻狂,却是心里不自在极了。 还有一种寻花问柳被人捉的感觉。 好在月余粮也只是这随口一说,而余氏随后便朝宁阁老告辞了。 宁阁老面色不悦:“月家的这是为何?这都快到晌午了,来都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吃上一顿便饭才是。” “嗨,这不家里实在是忙不开呢,”余氏便道:“若非是发生了这等大事儿,咱家初初来金陵城落脚,正是最忙碌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上门叨扰的,今日之事,还得请阁老和公爷海涵,我们乡里人家,做事最是没理会那么多规矩,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呢,”宁阁老多年身居高位,早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外表,也说起了客气话。 余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儿,同月当家、月老大起身给宁阁老施了一礼,又给宁公说了两句,便准备离开,宁阁老忙招呼着宁衡:“衡哥方才不是说早给你岳母大人备下了布料吗,还不快去准备准备。” “唉,我这就去,”宁衡回道,几个大步就离开了前厅。 宁公和安氏送月家人出门,路上经过那九曲回廊、粉蝶绿翠的,安氏在宁公不悦的目光下还带着两分阴阳怪气的笑道:“亲家,你们瞧咱们宁家这院子如何,这金陵城里,若说比我宁家这院子还美的,除开宫里也没别的地方了,寻常人等就是挤破了头也难以见到一回,两位亲家还没见过这些奇珍异宝吧?” 余氏胳膊肘微微动了动,她淡笑着拍了拍搭在手上那只白玉般的手,昂首挺胸的朝前走着,一边回道:“确实没见过,不过今日见了一回,觉得也不过如此吧。” 在美丽又如何,还能比得上他们月家村那几片山不成,站在山上朝下,别说这些精心饲养的花花草草,便是云雾仙境都是得见的,有什么比这巍峨壮阔要让人震撼? 听出余氏话里的不以为意,安氏心里一堵,随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也是,亲家平日里见惯了外头的野花野草,也是分辨不出这些东西的名贵的。” 只差没明摆着骂他们是泥腿子不识货了。 宁公脸色一变,低声吼道:“闭嘴!” 以往在妯娌之间争强好胜便罢了,如今还在亲家面前摆起了威风,若非不是她和老夫人闹的这一出一出,何至于惹出今天的麻烦,如今不反省反省自己的行事风度,还死不悔改的想压人一头,要不是月家人还在一边,宁公都有冲动把人关进祠堂里去抄抄佛经、修身养性了。 安氏身子一颤,瘪了瘪嘴,到底不敢在众人面前跟宁公争辩。 快到门口之时,宁衡带着两个抱着布料的下人匆匆赶来,这二人,一人抱着都朝的布料,一人抱着那波国的纱料,到跟前儿后,宁衡恭恭敬敬的朝着月当家和余氏抬了抬手:“岳父岳母,这两种都是小婿特意挑出来的,还望岳母笑纳。”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