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人回了西边儿的小屋,等关上了门,月当家两口子,月老大三兄弟和月桥各自在下头落座,绿芽等又忙端了茶水过来,待歇息了片刻,余氏才道:“这两栋宅子你们都瞧过了,说说觉得如何?” 她先问的月老大三兄弟,月老大一向不在意这些,何况皮粗肉厚的,便是让他在铺子上打个地铺也是好的,只让他们随意看着办就行。 倒是月老二细致多了,何况他知道家里头这时候买宅子也是为了给他提亲面儿上好用,沉吟了会儿才回话:“这两栋宅子都是不错,那牙行倒是挑的好宅子给我们,头一家稍稍休整一下就行,后头一家花费得力气就多了。” 说白了,那除了要垮不垮的一栋墙壁还立着,圈着宅地,别的哪样都要重新修筑,这花费的不光是精力,还有银钱。 不过…… “若是让孩儿远的话,儿子恐会选第二家。” 月小弟舔着糖,砸吧着嘴儿:“二哥还喜欢那破房子啊?” “你不懂。”月老二敲了敲他的脑袋瓜,在月小弟呼痛的声儿里含笑问着月桥:“小桥可还记得小时候你同我说的?” 月桥先是疑惑,后头又眼眸亮了起来:“二哥还记得我小时候说等咱家修大房子了要照自己的心意修房子的 事儿?” 月余煦点点头:“千好万好,哪有自个儿一点一点按照自己心意弄出来的好?” 幼时,他在镇上见过许多出生富贵的姑娘,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说起布置房屋时的情形,又想起自家虽在村里属一等一,但也不过是把墙面儿弄得结实好看了些罢了,里头同村里别的摆设布置也没甚差别,那些活力飞扬的富家千金们与家里乖巧懂事的月桥一比,他就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无地自容。 他想,有朝一日,也要让月桥的脸上如同他记忆里的一般,明艳、鲜活,眉目之间写满了天真单纯、活泼明媚。 小桥心里有个小小的心意,他怎能不满足? “瞧瞧,这还没问你妹妹呢,你们就把她紧着了。”余氏十分欣慰,侧着脸跟月当家打趣他们:“这大话可是说出来了,但这前前后后这般多银子可如何是好?” 月桥抿唇直笑,眉目尽是舒展,还赶着加了句:“娘,你不如把两栋宅子都买过来吧?” “啥?”余氏惊诧的看了过来,在惊讶后却是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哎哟我的好闺女啊,你当你爹你娘开的钱庄啊,两宅子可得上万俩了,何况,还得修一个好的出来,这前前后后没个几千俩的能交代得了?” 这会儿,余氏还怀念起他们在乡下的那青砖房来了,前前后后才花了不到五十俩,却是远近闻名的富户住的了,但这儿,五十两扔进水里都不起个泡的。 说闹之余,月小弟不满的嘟囔:“都说话了,怎不问我?” “你有银子不成?”余氏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还可尽的花着你大哥二哥的,待你大哥二哥往后娶了媳妇,我看你上哪儿拿银子去。” 别说,这一会儿,她想起月桥说的买两栋宅子的事却是一下回过了味儿。 月家三个男丁,往后还要娶一房妻子,待以后孙子辈都出来了,这五进的宅子,里里外外这么多主子,还得雇不少下人的,还得留下前厅、后厅、马房、各处门房、大小厨房、花圃园子的,想住宽敞点都没法了。 至于月小弟气鼓鼓的说的甚“那就不让大哥二哥娶坏媳妇儿”的话直接就被她忽视了。 “娘,你别担心,我手头还有不少银钱。” 月老大开了这个头,月老二也跟着表态:“是啊爹娘,我这些年在读书之余也挣了三四千俩,修那宅子是没问题的。” 余氏还没说话,月当家就摆摆手:“你们挣的银钱那是你们的,老大的摊子才上了路,你又在读书,两个人都是要用钱的时候,掺和进来做甚?” 两兄弟都不赞成这话,好说歹说才让月当家知道这是一家人的事儿,自然是一起解决。 “得了,老大老二都是有孝心的,你往外推了做甚。”余氏打断月当家的犹豫,正色的看着月老大和月老二:“你们也说了是一家人的事儿,娘是不会推辞的,但是,既然是一家人,如今你们也都到了娶亲的时候了,那养弟妹也是你们的责任了,我从小就教导你们莫要计较得失,尤其是对自家人,咱们家谁也不是小气的。” 顿了顿,她接着道:“你们的品行如何我和你爹都是放心的,但往后咱们家必要进来许多性情不同之人,待你们成家了,只要孝敬友爱弟妹,多顾着些小家也是人之常情,但今日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就把话说清楚。” 余氏定定的在几个女儿脸上划过,满脸正色的开口:“这宅子买下给往后子孙们留些家产我没意见,你们要出银子我也没意见,但这户册上老大老二还有小桥和小华的名字都得在上头,也就是我和你爹百年之后,这两栋宅子就归你们兄妹四人所有,你们可有意见?” 月桥头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