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明确实能让他欺负欺负,不过当对着这样的马公子时,宁衡只能举举杯陪他共饮一壶清酒。 “你说,凭什么让我娶那丑八怪啊,我欠谁了我?”马明明一张脸坨红,眼色迷离,一双眼却是悲愤得很,说了一句又仰头灌下了一杯酒。 宁衡看他这副模样,只能告诉他:“借酒浇愁愁更愁,何必作践自己。” 马家的事儿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如今的马家就靠着一个马老爷子撑着,下头没助力,迟早马家是要退出金陵城上流圈子里的,只是下头的确实不争气马老爷子也没办法,到了马父一代,只能借着老爷子的庇荫寻个小官混过了事,要往上实在太难。 马家要找出路,最好的法子就是趁着老爷子还在打铁趁热,否则这人走茶凉,马家哪里有那个本钱,而联姻娶个有助力的妻室就是重中之重,给马明明谈的这门亲事本是马家嫡长子,也就是马明明大哥的,这女方有个当侍郎的爹,正四品官,还有两个兄长在军营里做个不大不小的千户,论门第自然配得上马家。 只是,这姑娘没投好胎。 金陵府里曾有一句话,叫宁做上门郎,不娶周家女,可见这姑娘长得有多难看,或许也说不上太难看,只是对城里的公子们来说,实在是太平淡无奇,毫无特色,连个清秀模样都捞不着,若说叶家十二是个让人胆怯的母老虎,但总有艺高人胆大的,而对上周家这无颜女,那敢上前的就得掂量掂量了。 他若是没记错,当年嘲弄周姑娘的人里就有马明明。 马家嫡长子打死不同意,而马家又不愿失了这门亲事,只得把主意打到了同样是嫡子但是嫡次子的马明明身上,还不顾他的意愿给定了亲。 “其实你往好处想,这周姑娘虽说没有姿色,但好歹的侍郎家的姑娘,总会诗书礼仪,会打理家中庶务,娶了她你的后院太平了,而且,有了她就算以后有个什么,你总归不是得了利?”宁衡苦口婆心的劝他:“事已至此,你就想开点吧,都说娶妻娶贤,纳妾抬美不是。” “你说的简单!”马明明抬起迷离的眼,扯着嗓子:“你怎么不娶个无颜女?” 他马明明是谁,是金陵府的纨绔公子,娶的妻室不说国色天香,那好歹也得是个小家碧玉吧,如此没有容颜的,让他连夸都找不到词儿。 而且,周家姑娘嫁不出去整个金陵城谁不知道,如今他却要捡这个没人要的,那他的面子往哪儿搁?早知道他还不如死皮赖脸的去叶家提亲呢,叶十二泼是泼了些,好歹长得清清秀秀的不是? 宁衡本来就是出来寻他麻烦的,这会儿耐着性子安慰了好一会儿早就不耐了,闻言眼一斜,嘴一撇:“爷那是遇到了,怎的,你不想娶你早点定下来啊。” 这话就诛心了,马明明胆子一下就大了起来:“我们这些人家的公子小姐,有几个人的婚事由得自己的,你若不是当时出了那摊子事儿又有朝廷逼迫,又怎会娶嫂子?”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宁衡却不高兴了:“你又怎知爷不会,若不是那群老王八蛋在哪儿挑拨是非,爷一早就求得你嫂子原谅把人娶回家了,用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哼。”马明明喝了酒,胆子比以前大多了,换了清醒时,他哪里敢跟宁衡据理力争,还敢摆出如今这副一脸不屑的表情。 气得宁衡一下站了起来,挥了挥袖子:“走,回府,让他在这儿好生喝喝,反正人周家姑娘的名声也是被这些人给毁的,正好让他赔。” 这一生抵一生,正合适。 “凭什么让我来,我好欺负吗……”楼上,马明明就着酒壶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直到整个人醉醺醺的躺下被小厮给扶了回去。 翌日宁家用早饭时,宁衡把这事儿跟月桥说了,初听闻时月桥还有些惊讶,过后就专心的用着饭逗着一旁的宁小树儿了,只末了用完后才抹了嘴说道:“看来给马家的礼还得再厚一些,马公子娶得如此娇妻,得好好恭贺他一番才是。” 宁衡:“……” 刚刚他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他丝毫不敢为马明明辩护,因为月桥十分厌恶马明明,若不是当初马明明的贪花好色,也轮不到他捡了便宜,马明明给他们牵了红线,但起因不好,如今他被迫娶了周家姑娘,也算是报应,小桥自然是高兴的。 她高兴了,那头马明明收到厚礼恐怕就不高兴了,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