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到的只有他和傅煦两个人。 傅煦体力比他好,还在继续练。谢时冶拿起毛巾和水,整理好了健身包,看了傅煦一眼,看人动作仍然力道十足,心想在体力上,傅煦简直是怪物一般的存在,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谢时冶冲得很快,但他平日里洗澡步骤就多,不洗干净了,心里不舒服。 也是因为之前大夏天拍古装戏,一层层汗透下去还不能换戏服,给他脏怕了。自那以后,他就很爱洗澡,甚至有点强迫症,必须每个地方都弄干净了。 演员的工作就是这样,但谢时冶比起怕苦怕累,他更怕过气了,没法在人前再出现。 水很烫,没多久就将他身体热红了。泡沫打在手里往身上抹,谢时冶突然想到从前。 那时候的他觉得红了又有什么用,他最想让那个看见他有多红的人,早就不在圈里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但已经有了成就,自然没有那么轻易退出,如果他走了,跟着他的一大帮子人该怎么办。 他要对他们负责,当初想着好歹把合同熬过去,等熬过了合同,又想着,就算傅煦不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了,也许哪一天,他的广告或者他的电影能走出国门,走到傅煦面前。 没想到他还没红到这种程度,傅煦自己就回来了。 他现在……还要跟傅煦演同一部戏。 谢时冶无声叹了口气,就着热水狠搓了一把脸。 他不知道傅煦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当他关掉了喷头时,就听见这空荡的公共浴室响着另一道水声,稀里哗啦。 空气中弥漫着另一股清爽的味道,不是公共浴室提供的香皂。谢时冶没有用这里的,而是自带,还是他代言的牌子,樱花味的,味道有点娘,但还行,他不讲究这些。 用浴巾快速地擦过身体,他裹着浴巾拉开了防水帘。站在走道上,他看见对面的第三间帘子被拉上了,帘后的身体在暧昧的光照下,若影若现。 一团泡沫被冲了出来,打着旋涌进了下水口。 他看到了一双泛红的脚踝,看清了脚背上隆起的血管,踏在深色的瓷砖上,不断地有泡沫冲下来,顺着他的脚淌在地上,一股股地流动着,那水从喷头里,不知道走过人体多少地方…… 谢时冶真恨自己的视力太好,他用力摇摇头,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抓了把头发,谢时冶来到一方大镜子前,那里放着他换下来的衣服。他拿防水袋装好,嫌手上碰到汗了,又洗手。 这时水声停了,谢时冶心跳都漏了半拍,他赶紧关掉水龙头,但显然他动作太慢,防水帘被拉开了,傅煦同样裹着下半身走出来,瞧见他时还怔了一下。 谢时冶面朝镜子,透过镜子他对上了傅煦的双眼。那双眼干净温和,什么都没有,自然没往他身上看,而是礼貌地同他眼神相触,傅煦说:“师哥,你还没走啊。” 他不知道傅煦想将这个称呼持续多久,但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钟昌明是傅煦的老师,是有名的大导演,他的要求自有他的道理。 谢时冶点点头,犹豫道:“那我先出去了。” 傅煦似好笑般,嘴角浅浅地勾着:“我也要出去,一起吧。” 浴室外有一排储物箱,还有一张长皮椅,供人穿鞋用的。 谢时冶打开了自己的柜子,将脸藏在柜后,动作迅速地换上了衣服。换好后他没立刻从柜子后出来,而是听见了傅煦将柜门关上后,这才从柜后退出,坐到皮椅上穿鞋。 穿袜,进鞋,他专心绑着鞋带,却听见旁边傅煦说:“师哥,这个点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谢时冶动作顿了顿:“我一会约了人。” 傅煦没有多纠缠,干净利落地一声好,不见遗憾,那句邀约不过随口提起,不过心,自然也不会因为被拒绝而失落。 谢时冶站起身来,冲他道:“先走了。” 傅煦仰起头,脸颊上还带着浴后的潮红:“嗯,再见。” 谢时冶弯腰提包,湿润的头发落在肩头,他才想起他忘了吹头发,而他最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