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的唇只是轻轻贴在一块,吻得很单纯,就像两位根本不懂的成人之间的吻该多热烈的少年。 他们鼻尖相蹭,光错落穿过他们面部线条,投射在被子上,是暧昧的影子。 谢时冶离开了傅煦的唇,傅煦一脸平静,谢时冶却嘴唇发麻,呼吸急促。 他心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必须要用手按着,才能稍微缓过来一些。 谢时冶脸红得近乎滴血,可傅煦却冷静得不像话。 明明喝醉的人是傅煦,谢时冶却觉得喝醉的人是自己,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疯狂,做出这种事来。 谢时冶忐忑不安地看着傅煦:“哥,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傅煦缓慢地摇了摇头:“我要睡觉。” 谢时冶不敢再骚扰他,只能让人躺下,再替他掖好被子。 他定的是大套间,两间房,他去另外一个房间睡,洗澡用了很长的时间,发泄出了不少积累又被点燃的欲望。 好不容易出来,才在床上勉强地睡了一觉,梦里全是鲜艳的颜色,乱七八糟的,将他紧紧裹在里面。 隔着颜色,他看见了傅煦。他伸手想拉住对方,却发现那个傅煦只是水中的一个倒影,他的手刚伸过去,就将水面碰出了大片波澜,什么也摸不到,什么也捞不着。 谢时冶惊醒了,因为他听见了呕吐声。 他快速地掀开被子,跑到了傅煦的房间。 傅煦在呕吐,他睡前喝了太多水,现在酒的反应上来了,吐得个干净。 谢时冶又拍人背心,又给人烧热水喝,忙来忙去,等傅煦终于缓过来,坐在浴缸边歇息的时候,谢时冶端着热水进来:“哥,你感觉这么样,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药?” 傅煦将浴缸边上的毛巾扯了下来,擦拭嘴角,看着谢时冶迷茫道:“小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顿了顿,换了种说法:“我怎么在这里?” 谢时冶握着那温热的杯子,明明热乎乎的,他指尖却在一瞬间凉透了。 就连他自己也矛盾得厉害,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怕傅煦知道,又怕傅煦不知道。 就像一只悬在空中的靴子,还没有落地的时候,那份悬心折磨人得很。 谢时冶说:“你不记得了吗?” 傅煦将毛巾放到一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那里疼得厉害,涨得发痛:“我不是还在饭店吃饭吗?” 他突然想起来,疑惑道:“我喝醉了?” 谢时冶手轻轻抖了起来,水稍微洒出来了一些,他喉咙发紧,一个音节发了几次,才勉强说出话来:“所以之后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傅煦意识到了不对:“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谢时冶是他们戏剧班成绩最好的学生,他的老师不止一次夸过他有天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调动了面上每一个部位,努力挤出一个笑。一个适合他的,属于傅煦乖巧学弟的笑容。 他说:“哥你酒量是真的差,还傻乎乎的,问你家在哪还不肯说。我本来都要去唱k的,又不放心你,只好把你带来酒店了。” 他还说:“喝醉了还不肯被人扶,叫你自己擦脸,还非要我伺候,跟个小孩一样。” 谢时冶边笑边抱怨,语气轻松,学弟的人设立得很稳,说得他自己几乎都要信了。 傅煦被他说得歉然,捂着额头道:“对不起啊,明明该让你和社员好好聚一聚的,却让你来照顾我这个醉鬼。” 谢时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没事,反正我也没有很喜欢ktv那种地方,吵死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