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做声,只是点点头,然后回到了马车,马车又慢慢地走起来了。 等女子的马车过去后,林郁才觉得全身疼痛难忍,肋骨似乎都断了。 他勉强冲着眼前的侍卫笑了笑,唤了声:“侍卫大哥……”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昏倒在地了。 林郁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片刻,才将视线转到一边的白亦容身上,他正在桌前描字。 “醒了就别乱动,”白亦容开口,“肋骨断了一根,这些日子就在我府里头好好休养吧!” 林郁忙道:“是顾家的人这么干的,白大人你近日可要小心了。” 白亦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人是按捺不住了。” 他之前当农官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特别是那些世家。 现在,他没有当官了,这些人慑于他背后的周大儒和谢秉章,还不太敢明目张胆下毒手。顾家之所以没有这个担忧,恐怕是因为之前他们家的族长就是在了菜市口被判死刑,所以这些人对他的仇恨尤其的深刻。 林郁又说:“多亏今天一位很漂亮的姑娘救了我,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白亦容看了他一眼,说:“你小子今天运气好,遇到了安宁公主,也只有她才有这份魄力保下你,不然换成普通人,恐怕你就被打死了。” “是安宁公主?”林郁惊呼一声,显然他应该听说过安宁公主的名号。 殷都的民众对安宁公主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她在地震时可是捐了不少钱,为人也很正派。 白亦容接着叹口气说:“说起今天的事,是我连累了你。” 林郁忙撑起身体,摇头:“我不觉得是白大人连累了我。” 白亦容将他按回床上,然后说:“我有预感,似乎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当天夜里,大雾山便遭窃,许多人晾晒在外的衣服都被偷走了。当时,林郁家的猪都差点被偷走,好在他们家养了狗,一有动静就吠起来,把那个小偷吓跑了。 等大家追出去的时候,那小偷早就跑得没影了。要知道,对于贫苦农家来说,衣服也是一件很重要的财产。如今集体被偷,整个大雾山的山民都恨得牙痒痒的,立誓那小贼要是敢再来,绝对要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紧接着,是谢秉章家的米店被挑剔,说是以次充好,害得谢秉章的米店少有人问津,还因为这事被言官们参了一本。 然后整个京城风言风语地传疯了,说是白亦容身边的人都会跟着他一起倒霉。 白亦容虽然足不出户,但是也知道,这是有人来找事了。 但他坚信这只是前奏而已,正式的大戏恐怕还在后头。于是,他吩咐萧游这几个月盯紧府里头的人一点。 早在顾家知道林郁是自己弟子的时候,白亦容心里就犯嘀咕了。他已经一个月没出府了,跟其他人也没有多熟,收林郁为弟子只有府里头的人和谢秉章以及大雾山山民知道。他也问过了谢秉章,谢秉章告诉他,这事他自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谢秉章的人品,白亦容是信得过的。 也就是说,这事只有可能是府里头的人或者大雾山山民泄露出去的。 一想到有人盯梢着自己,白亦容便觉得不舒服。更让他警觉的是,如果是府里头的人干的话,那么务必得把这个人找出来。 夜静悄悄的,一道黑色人影自房里窜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庭院中的大缸边,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