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 她顿了顿, 朝着留在院子的丫鬟问:“殿下至今未归?” “回王妃, 王爷并未回来过。” 小丫鬟的让洛伊儿微皱起眉头,她们出去时便天色已暗,如今外面更是已经一片夜色,只是四处挂着的灯笼才使外面看起来亮了一些。 就在洛伊儿犹豫是否先行洗漱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些许动静,小丫鬟跑进来禀告:“王妃,殿下回来了。” 洛伊儿转身去看, 就见方瑾凌那清凌凌的黑衣似带着寒意般, 面若冰霜, 洛伊儿讶然,蹙眉打发了小丫鬟,才迎上前去,男人扶着她,声音微缓: “和庆雅玩得可还开心?” 洛伊儿说了句尚可之后,便将杂技班子那件事与方瑾凌说了, 方瑾凌听罢, 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抬手抚了抚小姑娘的脸颊,漠然的视线将她身子上下看了遍。 洛伊儿哭笑不得:“殿下,我没事,受到惊吓的是公主。” 方瑾凌亲自打量了一番,才彻底放下心来,暗声嘱咐:“以后出门时,再多带些侍卫。” 洛伊儿点头,她对自身安全是极为看重的,当下便答应下来,说完此事后,她才想起刚刚方瑾凌进来时那浑身寒意的模样,有些担忧地问: “殿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瞧着似乎心情不太好。” 别院布置得再好,也不如王府,没有洛伊儿最爱的落窗软榻,此时方瑾凌拥着她坐在贵妃椅上,暗眸微沉,眉梢微透锋芒,一字一句淡漠却带着些许肃杀: “宫中传来消息,裕王企图谋害圣上,在圣上的药中做了手脚,如今已然伏法。” 裕王,曾经在明静寺纵火,却意外让洛伊儿受了伤的大皇子。 洛伊儿惊得睁大了眸子,半晌没有说话,回过神来哑然道:“他是疯了吗?” 景帝把持朝政多年,心腹满朝遍野,便是她父亲洛煜安已然站在了靖王身后,也不会做出有害景帝之事,更遑论,景帝虽在后宫之事有些难言,却本就不是那昏庸之辈,身边防卫又岂是裕王可破? 洛伊儿蹙眉思索多时,也无法想出裕王怎会做出此事来?分明地对他并无一丝好处。 如今朝中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只有靖王和温王。 温王名声素来好,朝中文臣多数支持他,便是左相也是温王的人。 靖王手握兵权,尽得武臣支持,文有齐侯府。 便是裕王谋害圣上成功,也万不会轮到他登上那个位置,就是七皇子也比他有竞争力,他如此做,岂不是为旁人做嫁衣? “裕王这么做,岂不是自断生路?”洛伊儿抿唇迟疑,将一番话吐出来。 只见方瑾凌眸色越发冷了些,声音肃寒:“他还不至于蠢到如此。” 这个他自然代表了裕王,洛伊儿听着,也慢慢理出方瑾凌话中的意思,这便是被陷害了。 殿下表面上虽未显露什么,但是洛伊儿却察觉到他隐隐压抑的怒意。 如此看来,绝不是殿下出的手。 如今皇城中还剩下两位颇具能力的皇子,温王和禹王,到底是其中的谁呢? 洛伊儿想纷纷杂乱的思绪压下,将手放进方瑾凌手中,方瑾凌微顿,将她的手握紧,垂下眸子,声音中的情绪渐渐淡去,有些低沉: “我没事。” 忽地,他抬头看向洛伊儿,神色平静:“之后的路上怕是不会那么平静了。” 京城中的人已经动手,自然也不会放过尚在外的他,他握紧身旁的人的手,眸色明明暗暗,难辨其色。 洛伊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意思,神色微凝道:“殿下放心,我自会小心的。” 两人不再多说,洗漱之后睡下。 黑暗中,身旁的男人吻了吻她,片刻后又埋到她脖颈处,迷迷糊糊中,洛伊儿似听见一声低低沉沉的:“伊儿……” 第二日,洛伊儿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铺都已凉了,可见男人早早就离去,洛伊儿坐在床榻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床帘遮着光线,朦胧昏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 盼思伺候王妃的起床时,就发现王妃较平日里似安静了些,心底疑惑,却也只以为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心情不好,将琉璃红色衫裙伺候王妃穿上的时候,腰间束着细细的腰带,衬得腰肢盈盈一握,忽地就听见头顶王妃的声音: “将那块羊脂白玉佩系上。” 盼思一愣,来时,王妃说怕磕坏了玉佩,就让她们将玉佩收了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将玉佩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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