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怎么能在我完完全全拥有你后一走了之,怎么能?” 何辰声势完全弱了下来,“我……” 范景有收紧双臂,狠狠将她禁锢在怀里,“坏小孩,知道我那天是用怎样幸福的心情睁开眼,又是用怎样失落而怨恨的心情接受你已经离开的事实吗?” 彻底拥有过再失去,无异于这个世界最折磨人的事情。 而这样将心一点点研磨的日子,足足折磨了他二十九天—— 比他年少离家远行的孤单生活,似乎还要漫长。 范景有想起那天略显疯狂的自己都陌生。 他感觉整个人都空荡荡地,得牢牢占据她的每一寸才好受一些。 何辰胸口堵了许多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只憋了一句:“对不起。” 台下的学生们,从最初的观学心态,慢慢变得惊讶,最后完全是八卦热议起来。 范景有望着台下无数双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抱了她这么久。 他将人放开,见她眼泛泪光,整个人看着软绵绵的,心里抑制住某种冲动,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不好意思,我和女朋友很久没见面,一时情难自控。耽搁大家时间了。” 范景有话说得平缓而淡然,神色自若,就像是刚刚在讲解救藏羚羊的过程般笃定,又带着无法言说的深情。 台下静了一瞬,紧接着发出成片的尖叫和艳羡之声。 何辰被他那轻描淡写的“女朋友”和“情难自控”弄得口干舌燥。 一直到讲座结束,她在同学们长吁短叹自己的人生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目光里,被人带走了。 何辰问:“你,不是说你不回来吗。” 范景有:“的确不想回来,但是我的小东西在这里,我得来看看。” 何辰:“……我问过你,当时你说你不回来,但是我还得回来上学什么的,所以我觉得往后不会再见,也没必要在最后的时刻,用来告别之类的,太浪费了。” 酒店公寓里很安静。 何辰被人抱在怀里,随手翻着他的手机,那里面全是范海辛向他汇报自己的信息,一日三餐,事无巨细。 她身体早已被他磨得没有力气了,这会连精神力也全然松懈下来,所有的心防都不复存在。 范景有拥着她,下巴搁在她颈窝,眯着眼听着,忽然在她耳边重重咬了一口。 “让你不告而别!” 何辰吃痛,为自己辩解,“我是不想勉强你呀,毕竟在这里,你有不想见的人……” “都是不想见的人了,被他影响到我见最想念的人,岂不是亏大了。” 范景有的嗓音透着事后的慵懒,“你呀,就是主意多,以后关于你我的事情,再瞒着我,看我怎么‘狠狠’要你。” ……还来?她不行了啊。 “别!”何辰缩进被子里。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我幼稚我检讨!” 范景有低低笑了声,过后,又叹气道:“之前我说想见的人,确实是我母亲,也就是现在范氏集团的夫人。但我父亲其实是范氏的前董事长范屹,而现董事长范维声,是范屹的儿子。” 等等…… 她听到了什么豪门辛秘? 范景有是前董事长范屹的儿子,跟现董事长范维声是兄弟,而范景有的母亲林茵曼,现在却是范维声的妻子? 何辰脑子很混乱。 范景有便帮她理顺,“范屹和妻子生下范维声后,强迫了我母亲,才有了我的存在。十年前范屹去世时,范维声利用权力和我的安危,强制让我母亲和他在一起了,并且将我送到了西北,年幼的我顾着母亲的生命,只能顺从。” 他语气平淡地讲述家里那些曾令他恶心呕吐的事情,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很冷静地面对了。 “后来,我拼了命地在西北闯,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穿越无人区,与各种动物为伴。在不断心死又危险的关口|活下来,成为了小有话语权的存在,却没法去救我母亲了。她——不想离开范维声。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心态,我只能选择尊重她,但是这个城市连带我的血缘,在我心里已经死去了。” “——直到你闯进来,成为我行走荒野的一抹暖意。” 何辰心绪再次激烈徘徊起来,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只能无声地相拥,两人抵死——融合。 两天后,范景有回了西北。 他们约定,按照各自的时间,每月在蓉城或西宁见一次面。 第二年暑假来临,很多同学都找了实习单位。 何辰跟父母亲报了个单位名称,简单收拾好行李,独自开着她的布丁,一路向西行去。 依旧是热闹的旅游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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