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却是越来越大了,北风呼啸,不一会儿就飘起了雪花。 德坤指挥人在书房多放了一盆炭火,觑一眼正在看书的凌渊,欲言又止。 他拨了拨炭火,再看一眼凌渊,依旧在低头看书。 凌风戳了戳德坤的腰,德坤冲他龇了龇牙,凌风对他拱了拱手。 德坤糟心的看他一眼,摸了摸喉咙,硬着头皮唤了一声:“大人!” 凌渊抬眼。 德坤清了清嗓子:“碧玺还在外面跪着呢!这都下雪了。”可把凌风心疼坏了,这混蛋说自己口笨舌拙,就推他出来,感情自己就巧舌如簧了。 凌风连忙补充:“她身子向来不好,要是病了!”凌风顿了下,憋出一个理由:“谁打理瑶华院!” 凌渊轻轻的笑了,将书扣在桌上,往后一靠:“她倒是对洛家姑娘上心!” 对此,德坤也百思不得其解,私心里觉得碧玺这是又犯病了,要不怎么解释她这奇怪的行为。她竟然为了洛婉兮来求凌渊。 不过比起看不懂碧玺,德坤更看不懂凌渊,洛婉兮被赐婚的消息,是他故意让人透露给碧玺的。 “她心善!”凌风飞快道,目光乞求的望着凌渊。 见状,凌渊交叠了双手,笑:“因为她和洛家姑娘投缘,就要我帮这个忙。这桩事算不上大事,可也不是什么举手之劳,你们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他转了转手上的翡翠扳指,唇角掀起一抹薄笑:“她总得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闻言,德坤和凌风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凌渊。 凌渊并没有为他们解惑的兴致,其实就是他自己都说不清那种莫名其妙的期待。碧玺肯定有事瞒着他,还是大事,他猜不到那么只能让碧玺主动说出来了。 见凌渊又看起书来了,凌风央求的看着德坤,德坤略一思索,拉着凌风告辞,出来就将凌渊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碧玺,然后看着她问:“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大人的性子,你也清楚,你要是给不出一个他满意的理由,”德坤在最后五个字上加了重音:“他绝不会松口!” 休想!碧玺在心里狠狠啐了他一口,瞪一眼紧闭的书房大门后,猛然站了起来,却忘了自己跪的太久,才起到一半就踉跄了一下。 凌风一把扶住她。 “不用你们假惺惺!”碧玺一把推开凌风,揉了揉膝盖缓过劲来后,转身就跑。 德坤被她气了个倒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果然病的不轻!瞧凌风还愣在原地,又恨铁不成钢推他:“还不赶紧去追!” 凌风愣了下,被德坤瞪了一眼才拔腿追上去。 片刻后一脸黯然的回来。 德坤问:“人呢?” “出府了。” “去哪儿了?” 凌风:“大长公主府。” 德坤吃了一惊:“她这是还没死心。”突然一拍脑袋:“我倒是忘了,洛四姑娘曾经救过宁少爷!”当即就跑进书房禀报。 半响,凌渊才缓缓开口:“毓宁的恩早就还了,你说碧玺凭什么觉得大长公主会帮她?” 德坤犹豫了下道:“她大概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吧,不过碧玺对洛姑娘倒是没话说!” 是啊,碧玺对洛婉兮可真是没话说,便是兮子在世,也就这样了!忽的凌渊眉心剧烈一颤,与此同时,案几上的灯芯噼啪一声爆开,烛火摇曳了两下后变得更为明亮。 凌渊一寸一寸侧过脸,望着那盏长颈莲灯,眼前浮现的却是七月半捡起的那盏浸了水的莲花灯,那盏灯上写的名字是‘洛婉兮’,而那一天灯上只能写亡人的名字! 那盏灯上的洛婉兮是谁,又是谁为她点的灯? 想法太过惊人,以至于凌渊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疯魔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