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婚姻格外慎重,这才成了京城中少有的连个通房都没有的人。 如果不确定能不能走到最后,他一开始就不会碰。 一个人的时候,姜煜坦率地直面自己。知道宁姒可能喜欢他的那一刹,他转过千百个念头,但他否认不了,他的心里在窃喜着。 姒儿不喜欢江临初,喜欢的是他呢。 姜煜无法保证其他男子会不会辜负宁姒,只知道他一定不会。宁姒和他在一起,他才能真正放心,不是吗? 他希望宁姒余生幸福,是不是由他来给比较好? …… 隔日姜煜前往申府拜访申老。 两人对坐于棋盘两端。申老喜爱下棋,却只当作闲暇时的玩乐,不曾潜心钻研,棋艺不及顾西楼远矣。但他与顾老夫子对弈,输得也是酣畅淋漓,每每输出了新花样,还乐得哈哈大笑。 而姜煜在南下路上常常与顾老夫子切磋,他甚至可以模仿出顾老夫子的棋风。 申老头一回见姜煜走出顾老夫子的路数,怔愣半晌,眼眶都红了。随后却喜爱上了这种怀念老友的方式,还能惬意点评,“朝晔啊,顾西楼与你下棋定是让你了,他以前下到这一步的时候根本不会留我情面,直接将能吃的子吃得干干净净,将我的布局破得稀里哗啦。” 更多的时候,申老会将朝堂大势混在闲谈之中,不动声色地提点他。 “我得到消息,高御史等主和派打算参你父亲一本。”申老落下一子,“参他穷兵黩武。还拿我做筏子,说常年征战、动费万计,与我的惠民变法相悖。” 姜煜执棋的手顿住,“可征战与否是皇上的决定。” “是啊,他们这也是在向皇上抗议。” “父亲这一战,六年不曾回京。如今打了胜仗还要遭人非议,高御史等人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言官就靠这一张嘴过活,耿介是他们最好的名声,怎会顾虑其他。”申老叹了口气,“我是不愿掺和这些的,但你是我学生,便有必要提醒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光明正大的手段,还可以见招拆招。倒是那些私底下的龌龊,你须得留意。” 姜煜郑重应下。 公事说完,申老瞧了眼姜煜下巴上的牙印,直言不讳,“你这口印子,是女子所为?为官虽不必清心寡欲,但最好不要闹到明面上来。这些天已经有人闲嘴了。无伤大雅,但总归不好听。” 姜煜点头,“学生知道了。” “不曾听闻你去青楼欢场,难道是家中的通房姬妾?有些不懂事了。”申老认为家宅不宁是为官大忌,这才提醒姜煜。 此时的姜煜才发觉,他不愿听任何人对宁姒一星半点的诋毁,就算这个人是他尊敬的老师,“老师,不是通房姬妾之流,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与我闹了点脾气而已。错在我。” 申老听出他的维护,抬眼瞧过来,“心上人?” 姜煜眼睫一颤,并未出声否认。 ☆、姒儿姐姐【三更】 几天后, 宁姒出府时见有人在门口徘徊。 穿戴着斗笠蓑衣, 在雪地里来回踩着, 时不时往府里望上一眼。 门房欲将他赶远些,却被宁姒拦下。 那人见她出来便问,“可是有一位江姓公子在这里?” 宁姒点头,“没错, 是有一位姓江……” 她突然怔住。 脑海里闪过江临初嘲讽姜煜是伪君子时提到的“手帕”与“情敌”,然后又回想起姜煜问她,喜欢的人是否姓jiang。 原来此江非彼姜。 “!!!”宁姒恍然,随即原地跳起来,“江临初我被你害惨了!” 那陌生人听见江临初的名讳,立马点头,“对对对, 就是他,我找的就是他!” 宁姒再也没心思管这些闲事, 立马吩咐门房领他进去找人,随后上了马车便往将军府而去。 …… 宁姒在马车上渐渐冷静下来。 她若澄清了这个误会, 必然又有新的疑问,比如她大可以当时便说不喜欢江临初,为何等到今日。 可这个谐音的误会又无法对姜煜道出。 怎样才能自圆其说? 马车逼近将军府,宁姒却没有做好准备。 …… 与此同时, 那个找上江临初的陌生人,看着眼前的少年出落得这般俊秀文雅,且听说已是举子, 文采不俗,便越发激动。 “小公子,你可还记得我?我是你父亲的长随,唤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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