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一愣,便见辛来捆着个人进来,那人正是宁婧。 “你怎么……” “我怎么把她带来了?她做坏事的时候,我看见了呀。”江临初懒懒地笑,“做了坏事就要接受惩罚。放过她?没有这么划算的事。” 宁婧原本吓懵了,见江临初与宁姒相识,仿佛踏实了一般,当即挣扎起来,“快放开我!宁姒!” 江临初笑意扩大,“师妹你听听,这个坏家伙,真理直气壮。” 下一瞬笑意骤然消失,“辛来,掌嘴。” 辛来立马扇了宁婧两巴掌,两声脆响在雅间里头格外突兀。 “别停啊,辛来,你还怜香惜玉了不成?” 辛来又扇。 宁婧这才清楚江临初的残忍,哭喊道,“别打了……别,妹妹你帮帮我……” 江临初气定神闲地晃了晃酒杯,“有事喊妹妹,无事唤宁姒?虚伪,我不喜。” 将酒杯一搁,“那就再打重点。” 宁姒悄悄咽了咽,既觉得场面不忍看,又觉痛快。 直到宁婧脸都肿得无法见人,江临初才意犹未尽地喊停,“来,让她吃点东西。” 辛来便夹了菜往宁婧嘴里塞。 宁婧嘴角开裂,一张便疼,吃菜吃得眼泪直流。 “别浪费了,叫她多吃点。”江临初在一旁看着,见了宁婧的凄惨模样,半点动容也没有。 江临初抬眼瞧了瞧宁姒,见她目光都没有落到宁婧身上,笑道,“看不下去啦?师妹,你就是心软。你可知道,方才要是没有人救你,你可能就没命了。那马横冲直撞,街上那么多无辜之人,要是晚一些制止它……” 宁姒打断他,“我没有心软,她罪有应得。” 江临初轻笑一声,“这才对。你别怪我残忍,我是最慈悲的,想到方才的场景,就觉得将她大卸八块也不为过。” 宁婧听见“大卸八块”四个字,吓得身子颤了颤。 江临初似乎想到了什么,“师妹,姜公子可有这样帮你出气?” 宁姒眨了眨眼。 “他那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是不打女人的吧?”江临初挑起一侧唇角,明目张胆地说姜煜坏话,“就算师妹受了委屈,他也不会像我这样教训人吧?” 江临初站起身来,停在宁婧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姜煜眼里分男女,我眼里,只有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 说着,伸手扯住宁婧的头发,“你这种,是我讨厌的人。知错了吗,坏家伙?” 宁婧涕泗横流,“知……知错了……” 江临初嫌脏似的松了手,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了擦,转过来却又挂上了笑,闲聊一般说起谢林晚来,“谢大姑娘新丧母?” 宁姒点头。 “我倒也知道些她,毕竟她家里曾想和郡王联姻,郡王便去查了她。谢大姑娘处境不妙啊,家里宠妾灭妻,嫡庶不分,小时候多灾多难,几次都差点死了。” 这个宁姒倒没听过,“怎么说?” “掉进水里差点淹死啊,吃了相克的东西中毒啊,从假山上也能摔下来……”江临初随意举了几个例子,听得宁姒心惊肉跳,“命大吧?这里头有多少龌龊,谁知道呢?” 宁姒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谢林晚那样事事追求完美的人竟然不会凫水。 最难能可贵的是,宁姒落水之后,谢林晚克制着惧怕,将凫水学会了。 江临初话音一转,“你的好未婚夫,姜公子,出身高贵,手段不俗,竟没有想着帮一帮谢大姑娘,若他能出手,谢大姑娘的日子,可要好过多了。” 说着便嗤笑一声,“大抵女孩子家的事情,在他那里便如小打小闹,实在提不起兴趣去插手。” “师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江临初低沉柔和的嗓音仿佛带了蛊惑,诱着宁姒顺着他说的话去想。 想到姜煜明知谢林晚的境况,却很少出手帮忙;想起姜煜猜测是宁婧在作怪,也只是随口提醒她。 宁姒将这些念头赶出去,皱着眉头反驳江临初,“你胡说!” 江临初笑意扩大,“一般人要是说‘你胡说’,那多半是信了。” 宁姒气恼,将脸一转,不搭理他了。 江临初却凑到她面前,“师妹,不如你换个人喜欢?比如,我?” 宁姒睁圆了眼,看着江临初。 她知道这是另一个江临初,所以才这般意外。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