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如此艰难,明天又在哪儿呢? 她不知道。 容真真安顿好周秀,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了搬了把椅子坐在布店外纳凉的周老板。 他约莫是喝了二两小酒,四仰八叉的躺在暗沉沉的灯光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手里的蒲扇也落在地上。 周老板听到脚步声,懒怠的抬了抬眼皮,见是容真真背着书包走过,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他那双被肉挤成一道缝的眼睛将容真真从头到脚溜了一圈,最后停在她微微鼓起的胸前。 容真真注意到他的视线,嫌恶的背过身去,自她爹过世后,这周老板就越发过份,原先只是爱偷瞧潘二娘,近来容真真渐渐长大了,被偷瞧的人就多了一个她。 不,这已经不是偷瞧了,而是明目张胆的…… 每每见到这样的眼神,容真真就恶心得想吐,他就像一条盯着肉骨头的野狗,流着涎液,吐着舌头,眼中满是饥渴淫邪的光,仿佛光是看着她就能解馋。 容真真皱着眉,默默加快了脚步,听了外面关于潘二娘的那些不堪流言后,她也渐渐懂得了这样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喂,福姐儿,帮周叔把扇子捡起来。”周老板腆着个大肚子,没脸没皮的喊着,许是今晚喝了酒,所以龌蹉人忍不住做龌蹉事。 容真真没理他,她撇过头,简直要跑起来了。 周老板舔了舔嘴皮,冷哼一声:“这小丫头!” 他老婆在门洞里恼怒的喊道:“看什么呢,还不快进来睡了!” “死肥婆喊什么喊?还不快去给我烧洗脚水,懒得跟猪似的,白吃了老子的饭。”周老板看着他老婆粗壮的腰身和胳膊就来气,简直像头母猪一样,每每同她睡觉,他都觉得自己是睡在猪圈里。 周太太恼怒极了,可她又不敢朝自己男人发火,只好忍气吞声往灶房摸去,一边烧着水,一边咕咕哝哝的骂道:“小浪蹄子,才十二三岁就会勾引男人了,跟她娘是一个德性,大的是大骚货,小的是小骚货,没了男人就要渴死的臭x……” 她越骂越气,越气越恨,恨得想现在就抄把刀子去砍死那发春□□的母女俩。 “妈的,把水烧好没有,光晓得捅潲的死母猪!”周老板等得不耐烦,在大街上就叫骂起来。 周太太噤了声,连忙舀了两瓢热水在桶里,又掺了冷水,将水温调得合适了,才急急忙忙提着水去服侍她男人。 却说另一边容真真回到家,正碰上赵礼在上门板,看见容真真背着书包回来,他心里十分不痛快,这上学交的学费,买书花的书费,哪一样不是用的“他的钱”? 他怒气冲冲的横了容真真一眼,因与人约好了等会儿要去赌钱,倒也来不及冷言冷语怼两句,装上门板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容真真绕到柜台后,拉开抽屉,发现果然一个铜板也没有,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潘二娘掀开门帘,半是担忧半是埋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再见不到人,我就要去寻了。” 容真真过去牵住她的手,乖乖道歉:“对不起,我在外头耽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俏俏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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