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招牌菜其实不光有大肘子,但容真真幼时,她后爹常带了肘子回来加菜,每回加菜,家里跟过节也差不多了,因此她对这道菜有特殊的情怀。 秦慕看着一桌子菜,不由笑道:“我可记着你当初说的是请我吃一大桌肘子,怎么肘子只点了一道?” “你真要吃?”容真真反问,“你若敢吃,我便敢点,看腻不腻得死你。” 秦慕连忙服软:“我就说说罢了,哪里就真吃得了一桌。” 两人边动筷子边说话,渐渐谈起上京考试的事来,容真真道:“你什么时候去?” 秦慕却说:“你什么时候去?咱们也好结个伴。” 容真真有些为难,“你难道不知道编辑要找我谈出版的事?我哪里走得开?必定要先把这事办好了,毕竟后头几年花销大,我总不能从风里抓出钱来。” 若是考上了,连同巧儿,家里有两个人读书,读大学的花销特别大,一年光花在学业上的,就得有几百大洋。 然而她还要吃饭住宿呢?燕京是个富贵地界,吃吃喝喝的开销真的少不得。 若是不读书,以她的能力,可以不慌不忙的慢慢攒下一份家业来,可她要读书,手头自然宽裕不了。 别看她现在能有闲钱请秦慕来五福楼吃饭,这比起读书要花的钱,实在是九牛一毛。 比方说,容真真请的这一顿饭,下了血本,约莫要花四五块大洋,这已经是许多人一月的薪资了,可单单入学考试报个名,就不止四五块了。 燕京大学收得少,不过几块大洋,有收得多的,要十几块。 秦慕道:“我也不急着上京去,你什么时候动身,记得叫我一声。” 容真真一愣,“你怎么不去?” 她顿了顿,道:“你不必等我,我一个人也去得,或是寻其他同学,或是找个可靠的朋友,你先去了,在那里混熟了,等我上去,还可以请你帮衬帮衬呢。” “你能找谁?那是人家早走了。”秦慕道,“我确实不着急,我也有个翻译的活儿,须得做完了,才可以动身。” “你又要翻译什么?”容真真满眼好奇。 “一本国外的名著,等我翻译完了,就拿给你看。” 容真真钦佩道:“我都看过好几本你翻译的小说了。” 她偏着头琢磨了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把国内的小说翻译了,让国外的那些洋人,也看看咱们的好作品呢。” 秦慕含笑说:“我翻译你写的好不好?” “哎呀,这可不行。”容真真被吓了一跳,她连连推辞,“我写的不好,翻译出去惹人笑话。” “你怎么写得不好?我觉得就很好。”秦慕神情十分认真,他是真心觉得容真真特别有才华。 容真真被夸赞得十分羞愧,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秦慕说的那样好,于是她心里暗下决心:今后写文章,必定要更仔细更严谨,写出更好的作品来。 说到写文章,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就是那个联系好几年的笔友安娜女士。 安娜女士人在燕京,她们之前通信时,容真真说起自己要考燕京大学的事,安娜女士来信表示她可以寄一些燕京大学历年的考试题目来,让她做做题,找找感觉。 容真真就提起这个事来,“我当时又去了信,请她多寄一份,那多的一份就是你的了,算算时间,大概就在这两天,包裹就要到了。” 她见秦慕半天不应声,疑惑的看向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