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有道理,我也是崇尚科学的人,这种问题就应该找医生。哎,柏教授,你朋友找的那位医生是中国人还是德国人?方便的话,介绍给我如何?你朋友的儿子花了半年时间来治同性恋……那你说,我儿子得花多久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柏昌意微微皱眉,像是不太理解祝敖的话。他思考了两秒,才看向祝敖说:“祝先生,你可能对我的话有一些误解。” 祝敖也不懂柏昌意了:“什么误解?” 柏昌意抽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掸了一下烟灰,说:“心理医生是为我那位忘年交请的,不是为他儿子请的。” 祝敖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不是给他儿子看病吗?” “当然不是。”柏昌意笑了一下,用讲述一个显而易见的简单知识点的教学口吻说,“在了解相关研究后,我那位忘年交认识到,同性恋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他自己。他深受恐同这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的困扰,这种困扰已经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同时也影响了他和儿子的父子关系,所以才请心理医生来解决问题。”说到这里,柏昌意把烟按熄,十分体谅地看向祝敖,“祝先生,我非常理解你,做父亲已经很辛苦,还要面对自己的心理问题,有一些压力是正常的。也不用太担心,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可以介绍给你,有心理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我们都是学工科的,不讳疾忌医,也不相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不是么。” 第三十五章 火葬场的距离 c区,离报告开始还有五分钟。 庭霜坐在祝敖旁边,第一次感觉到祝敖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怀疑人生的沧桑味道。 短短几十分钟没见,怎么这么大变化…… “爸……”庭霜头稍微往祝敖那边侧了一些,压低声音说,“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么?” “公司能出什么事?”祝敖随手翻开展会的杂志,一副不想搭理庭霜的模样。 “哦……”庭霜想了想,说,“爸,我下午五点多的火车回学校,要不吃完午饭咱们再聊会儿?” 共识还没达成,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祝敖头也不抬地说:“一年也不见给家里多打个电话,现在人要走了倒想起来要聊了?有什么好聊的?” 庭霜昨天才被柏教授教育过要好好沟通,以解决问题为目标,所以此时态度比以前好得多:“爸,以前是我不懂事,今天咱们好好谈谈,一起解决问题。刚才我教授不是来了么,就没继续往下说了,咱们之前本来在说——”“行了。”祝敖摆摆手,声音里压着的全是不耐烦,“我不想听。” 祝敖现在最不想讨论的,就是他儿子的取向问题;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就是“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 活了五十年,祝敖头一回意识到,他可能有心理问题。 搞了半天,儿子没啥要解决的,该解决的是老子。 回国以后,那几个心理医生,到底是联系还是不联系…… 祝敖的视线落在杂志上,却根本看不进去。 庭霜还要再说什么,祝敖压着嗓子烦躁道:“庭霜你歇停会儿行不行?你那事儿……我再想想。” 再想想,这已经是庭霜从祝敖那里听过的最接近于同意的话了。 见好就收,他告诫自己,见好就收,慢慢来,稳住。 看来柏老板说得还挺对,好好沟通,多问问人家为什么,多问问人家怎么想的…… 说不定人家就愿意再想想了呢? 柏老板果然英明神武,千秋万岁。 十点,柏昌意的报告正式开始。 虽然现场的人数远远超过平时上课的人数,观众席以及外围站着的人也不是学生,但庭霜还是感觉到了柏昌意对全场的掌控。 内容,眼光,格局,气度,一样不少。 引人思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