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李恪昭当真就是“卫朔望”? 李恪昭板着脸冷哼:“像他这般满嘴跑马、胡说八道的,我一顿能打死好几个。就这么凶残,不许再问。” 满嘴跑马、胡说八道,就会被打成这样?岁行云心虚地挤出僵笑:“公子威武。不问,不问。” ***** 饭毕,李恪昭与叶冉出去散步消食,顺道说事。 无事的岁行云正要回南院,飞星匆匆追上来:“对了,今日买烧鹅遇见苴夫人。她托我转告你,莫忘月底之约。” “哦对对对,上回她说过,月底听香居还有赌棋大局,”岁行云一拍脑门,“行,我记着了。” “若届时你不愿有人跟着,打扰你与苴夫人玩乐,那自做男子装束去就成,左右苴夫人定会带随护的,倒也安全无虞,”飞星又道,“公子说了,若有需要,你再问他借衣衫改着穿。” 岁行云抱拳:“多谢。” 待目送岁行云远去后,飞星摸着痛疼的脸准备回自己与叶冉、十二卫共居的院落。 半道与消食回来的李恪昭遇见,瞧他臂上还搭着那件锦袍,便主动伸手去接过。他今日在车上说错话惹来顿揍,可不得多狗腿着些以缓和关系么? “我帮您拿吧!这叶冉也是不像话,竟让公子亲自拿着新袍,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他没有,你有?”李恪昭送他一对冷眼,“之前你不是很想要新衫?这件瞧着可中意?” “那还能有不中意的?!”飞星开怀至极,“公子,若再揍我一顿,是否就能多给一件?” “倒会得寸进尺,”李恪昭顿了顿,语气冷硬,“记得找老大夫讨些外伤药膏。” 飞星望着他的背影,爱惜地摸摸怀中新衫,笑得眼眶泛酸。 自被赠到李恪昭名下后,飞星才确定自己是人而不是个物件。所以他是心甘情愿尽付生死,随他刀山火海,这绝非讨好的违心话。 ***** 二月卅日午后,岁行云为赴与卫令悦的观棋之约,特地换上容茵给做的崭新天水碧织金锦武袍,用镶嵌了一颗米粒大小“火齐珠”的白玉环束了简洁马尾髻。 不施粉黛,无赘繁首饰,昂首阔步间神采飞扬,瞧着竟似个男生女相的澄澈少年。 彼时李恪昭正与飞星、十二卫在门前影壁处挑选新的树上哨位。 飞星被树干挡住,岁行云远远只瞧见李恪昭与十二卫,便琅琅声笑道:“公子,各位大兄弟,你们忙着,我今日休课,出门浪荡去啦!” 她本就提前得过李恪昭准许,此刻不必虚礼再辞,喊完这嗓子就高高兴兴走了。 李恪昭愣在原地,目光紧紧攫着她那身着天水碧织金锦武袍的背影。 直到那抹恣意之色彻底消失,他才缓缓回头,眸色微寒地看向茫然从树干后走出来的飞星。 天水碧织金锦武袍,除滚边素简些,腰带长度不够结花外,瞧着就与岁行云身上那件如出一辙。越看越碍眼。 飞星被李恪昭那诡异冷眼盯得要炸毛,咽了咽口水:“公子,我哪里不对么?” “袍子还我,”李恪昭冷声道,“另给你件新的。不,两件。” “可这件,是我、我穿过的。” 李恪昭以老虎护食般的气势道:“那就洗干净还我。” 飞星紧张到头皮发麻。就说,您要我穿过的衣衫,居心……何在?! 第24章 上回来听香居, 岁行云是与李恪昭一道的。 因那次要避人耳目与素循、卫令悦见面,需提前做些准备, 两人便急匆匆直奔后头观棋演武场。 今日岁行云来得早, 加之膝上淤伤未痊愈, 惦记着小大夫明秀的叮嘱,便慢悠悠缓步踱过前厅与中堂。 沿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将不长不短一截路走完后,她倒是有了些意外收获。 听香居既卖酒食, 也供人品茗清谈,还时不时开些盲棋或“活人棋”赌局,甚至每月会有一场供宾客们畅所欲言的“时局纵览”对谈。 因此故, 它在仪梁城算极有排面的酒楼,几乎每日皆是宾客盈门。 一路走来,岁行云不动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