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眼上,只要苴夫人收拾得够干净,是个人都会认为是蔡国干的。蔡国百口莫辩,无论甘不甘心都得背下这口黑锅。届时她要替亡夫扶灵归乡,蔡国不会在明面上拦阻。她是素玚嫡母,归苴后有了卫氏助她扶持素玚,到时什么都是她说了算。” “这条路。十足稳妥吗?”岁行云被震撼到眼神都有些聚不拢了。 就事论事地说,即便她上辈子戍边御敌,说起来也算“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可于战场之外,她还是习惯收敛戾气,再如何也想不出如此手段。 李恪昭直视着书架,沉声轻寒:“若她运气不够好,素循所留下的后手势力大概会在半道截杀她、接走素玚。此事胜负对半,所以我才说这条路是富贵险中求。” 岁行云两眼发直,呆滞点头,慢吞吞拿起茶杯往口中灌。 李恪昭余光瞥见她好似被吓到发愣的模样,心中百味杂陈,甚至有一丝丝隐秘的委屈。“是你自己要问我的。” 岁行云咂咂嘴,又眨了好几次眼,才魂兮归来一般,盯着李恪昭冷峻侧脸,无限感慨。 “我只是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南院与公子喝酒那晚,您说过一句话。啧啧,公子诚不欺我。你们这些人耍起手段来,心眼儿着实是脏啊。” 李恪昭心中倏地一拧。 可那股难受还没来得及成形,就被一种突如其来的蜜软滋味温柔安抚—— “别说,我还挺喜欢你这主意的。听着就解气!真他大爷的解气!” 岁行云放下茶杯,摸着下巴嘿嘿嘿直乐。 李恪昭无声舒了一口长气,低眉垂首,望着杯中叶片浮浮沉沉 ,唇角微扬,如释重负。 当然,解气归解气,这种主意也不过就是口头过过干瘾罢了。 虽与卫令悦相识数月见面却不超过十次,但岁行云与她之间算是很交心的。 以她对卫令悦的了解,卫令悦内里自有其温柔秉性,多半下不去如此狠手的。 或许,还是假死一途较为可行吧? ***** 因白日里要协助叶冉在西院的训练,晚上还要挑灯夜读,岁行云抽不出身去见卫令悦。 况且如今这局势如此敏感,她若贸然前去苴公子府被人知晓,只会给李恪昭带来天大的麻烦。 于是她只能拜托飞星设法,派探子去尝试悄悄递话给卫令悦。 但卫令悦一连十日都未出府露脸,飞星的人始终寻不到隐蔽传话的契机,只能耐心静待。 到了四月十三黄昏,西院的训练结束后,李恪昭唤了岁行云、叶冉与飞星,一道来商讨仪梁周边地形之事。 谈到一半,小僮来禀,说有“有雀归笼,十万火急”。 这是眼线们回报紧急消息时的暗语,飞星立刻离了书房,前往府门外不远处的长街。 得了眼线禀报的一个惊人消息后,飞星火速狂奔回府,直闯书房。“公子,大事不好!” 正在说话的李恪昭被打断,淡淡掀起眼帘睨他,却并未生怒。 因为他很清楚,飞星如此失态,定有大事发生。 飞星平复着紊乱气息,咽了咽口水:“素循死了。” “怎么死的?!” 岁行云、李恪昭、叶冉三人异口同声,齐齐瞪着飞星,皆是震惊脸。 飞星看了岁行云一眼,尴尬猛咳:“咳,咳咳。要不,行云你先出去?” 岁行云急怒攻心:“凭什么要我出去?!公子说了,我如今与你和叶大哥一样的!我可以听!” 转头看向李恪昭:“公子,您说对吧?”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