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心下明白,自己之所以推拒婚事,原因略有些复杂。只是现下不好明说,只能随机应变,等有机会再提。 至于亲娘能不能接受……走一步算一步吧。 当夜,南康公主设宴为桓容接风洗尘。 因是家宴,桓祎、桓歆和司马道福都要列席。 桓歆惦记着世子的伤势,硬是盯住桓祎的白眼,舍下兄长的脸面,对桓容一个劲劝酒奉承。 司马道福坐在矮桌后喝闷酒,除了见礼之外,几乎是一言不发。 桓容扫过两眼,当即转开视线。 对方的消沉过于明显,无论是真是假,都和他无关。况且,见过为躲桃花不惜投身军旅的王献之,对这个二嫂,他当真有些无语。除了当面打招呼,根本不想再多说半句。 “将两个小郎君抱来,和瓜儿见见。” 南康公主心情不错,说话间带着笑意。 婢仆领命前往西院,马氏和慕容氏均是欣喜万分,不敢耽搁,匆匆带人来到家宴,得许可进入室内,向南康公主福身行礼。 “多设两席。” 南康公主发话,婢仆立刻开始忙碌。 两张矮榻设在李夫人下方,恰好与司马道福对面。后者饮尽一杯温酒,不屑的冷哼一声,明显对两人看不上眼。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两人愈发老实,再没主动挑事。 起初,两人都有些小心思,南康公主没放在心上,李夫人却嫌她们不懂事,几次出手教训,甭管马氏还是慕容氏,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规矩得不能再规矩。 时间长了,南康公主都快忘记有这两个人。 现如今,桓伟和桓玄都养在马氏身边,慕容氏只能隔三差五去看。 遇上家宴场合,马氏不敢出错,唯恐再体验李夫人的手段。 慕容氏还想着公主殿下能开恩,许她将儿子带回身边,比马氏更加规矩,高声说话都不敢。在建康这些时日,她算是明白,夫主怕早忘记自己,想要好好活下去,儿子才是根本。 桓容饮了两杯酒,脸开始泛红。 见到被婢仆抱上来的两个娃娃,取出早备好的玉佩,类似的麒麟图样,连系在上面的金绳都没多大区别。 “拿着玩吧。” 两个娃娃很好区别,皮肤雪白,头发微卷,眼睛略显琥珀色的是桓伟,浓眉大眼,脸蛋胖嘟嘟,虎头虎脑的是桓玄。 看着抓住玉佩张嘴啃的桓玄,想到这就是日后的桓楚开国皇帝,桓容就有一种不真实感。 不过,从两人的名字来看,渣爹明显更重视桓玄。桓伟完全是个添头,名字都像随手在纸上勾了几笔。 稍微呆了片刻,桓伟和桓玄接连开始打哈欠。马氏和慕容氏心提到嗓子眼,唯恐他们哭闹起来,惹得南康公主和桓容烦心。 好在李夫人对南康公主轻言,两个娃娃被抱了下去。 马氏和慕容氏不由得松了口气。 桓歆又开始同桓容把盏,桓祎气得瞪眼,以为桓歆不安好心,是想把桓容灌醉,当即道:“阿兄,阿弟不胜酒力,我同你喝!” 话落,命人端走酒盏,取来酒坛,当场拍开酒封。 “阿弟,这个……”酒坛送到面前,桓歆满脸苦色。 “怎么,阿兄不愿同我对饮?可是看不起我?”桓祎举起酒坛,大有桓歆敢点头,他就“拽过来直接灌”的架势。 桓歆拿眼去看桓容,后者正单手撑着下巴,两眼朦胧,满脸都是醉态。 后悔啊! 早知桓容不善饮酒,两杯就醉,他干嘛为套近乎使劲劝! 桓歆嘴里发苦,桓祎举着酒坛虎视眈眈。 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明显不打算管,司马道福仍在自斟自饮,马氏和慕容氏低着头,恨不能将存在感降低为零。 桓歆知道无法,干脆心一横,抓起酒坛就灌。 “好!” 桓祎大声叫好,当场和桓歆对饮。 桓容支着下巴,貌似醉意不浅,实则神智清明。看着桓祎豪迈的姿态,扫两眼洒落在衣襟上的酒水,禁不住勾起嘴角。 看来,他这兄长也会玩心眼了。 当夜,桓歆酩酊大醉,直睡到翌日下午。 桓祎饮过醒酒汤,睡了一觉,清早起来又是活蹦乱跳。 桓容旅途疲惫,睡得迟了些,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