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十分担心,如果秦氏发现这尊青铜鼎,肯定会设法留下。到时候,双方不产生冲突,也会对彼此的盟约产生影响。 “好。”知晓轻重缓急,桓容没有多言,正色点头。 左右看看,用车不太方便,直接请上人形兵器。 典魁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上前扛鼎。 “起!” 口中大喝一声,青铜鼎高举过头,起初试探着迈步,确定步步沉稳,走过石阶,立即健步如飞。 为免被人发现,鼎上罩有蒙布,寻常人不知底细,八成以为是形状略显古怪的“木箱”。毕竟双手扛鼎已非易事,扛起不说,更轻若无物、行动如飞,实在是超出常理,非亲眼所见,九成以上不会相信。 典魁扛走青铜鼎,迅速装上大车。 车板合拢,蒙布盖上,遮得严严实实,谁也不晓得车里装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物件安置妥当,剩下的就很容易解决。 典魁许超和私兵一起动手,手提肩扛,将氐秦积累几十年的黄金珠宝尽数搬运出宫。不说将库房扫荡得一干二净,能够直接跑马,以现下的空旷程度,却也差不了多少。 “秦兄要市粮买药,还要聘用军中医者,战后清理战场、重筑城墙也需帮手。”桓使君坐回武车,和钟琳一起铺开绢布,仔细记录。同时在心中拨拉算盘,搬空私库之外,哪里还能动动脑筋。 国库不能动,城内的贵族官员是不是该贡献一些? 黄金珠宝之外,人口是否也该分一下? 不白分,他乐于出钱。反正苻坚的库房很充裕,大方留出三分之一,他依旧大赚特赚。 秦璟仅是慨他人之慷,桓使君直接借鸡生蛋。 知晓后者的想法,未知秦四郎会做何感想。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宫裙,气质温婉的女子被私兵截住,在她身后,另有数名相貌艳丽的妇人,以及年岁不一的少年和少女。 听到哭泣声,桓容抬头看了一眼,见为首的女子头戴凤钗,绢袄长裙皆与褚太后有几分类似,只是颜色更为鲜艳,心中不免有了猜测。 迥异于旁人的惊惶无措,女子表情淡然,并无半分恐惧,更无一丝怨恨。 见桓容望过来,福身行汉礼,开口道:“妾苟氏,使君有礼。” 苟氏? 苻坚的皇后? 桓容皱了下眉,放下绢布。 想了想,唤来一名私兵,命其速往城内寻秦璟。反正长安要归秦氏,他拿钱就好,宫里宫外的这些事,他一概不打算插手。 “殿下稍待,容非主事之人。” 还礼之后,桓容重新埋头簿册,苟皇后等被直接晾在当场。两名皇子心生不忿,就要口出恶言。被苟皇后扫过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嗓子里。 “使君,”苟皇后打定主意,继续开口道,“请使君救妾等一命。” 话落,不给桓容反应的时间,苟皇后盈盈下拜。跟在她身后的宫妃宫婢跪了一地。皇子和公主没有跪,但也弯腰行礼,做足姿态。 桓容眉心皱得更深,看向苟皇后,眼神微冷。 “殿下,容已说过,我非主事之人。” 苟皇后知道他的身份也好,不知道也罢;有挑拨的心思也好,仅为求得性命也罢,这事他都不打算沾手。 不提他有没有心思救人,单是和苻坚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