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过热汤,天色已经不早。 宴会将毕,桓容起身告辞离去。 如在城内尚罢,但在城外扎营,桓容实不好留下。 再者说,盟约归盟约,双方并非一个阵营,都在彼此防备。如果桓容赴宴不归,难保驻扎在城外的一千幽州兵不会心生疑窦,以为秦氏心怀歹意,不管不顾的杀将过来。 误会酿成,双方动起刀兵,便宜的只能是潜藏暗处的氐贼。 “告辞。” 桓容喝下两坛佳酿,依旧神志清醒,谈笑自若。仅是眼角眉梢现出浅浅的晕红,愈发衬得眉如墨染、容姿俊雅,行动间更多出几分恣意潇洒。 “敬道暂且留步。”秦璟上前半步,出声道。 “秦兄何事?”桓容转眼望去,面露诧异。许超和典魁站在三步外,见他被秦璟拦住,不由得神情一肃,就要迈步上前。 “可否借一步说话?”秦璟继续道。 斟酌片刻,桓容点点头,抬臂止住许超典魁,并向钟琳摇了摇头,随秦璟重回帐中。 彼时,矮榻已经撤下,歪倒的酒坛业已移走。 火盆中焰色微暗,空气中仍弥漫着酒香。 帐帘放下,桓容在靠近帐门处立定,抬眼看向秦璟,等着对方开口。猝不及防,下一刻竟被扣住上臂,撞入一个坚硬的胸膛。 整个人被冷冽的气息包裹,桓容有瞬间怔忪。脑子嗡地一声,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 后半句话未能出口,忽被一只大手托住后颈,带着厚茧的指腹擦过耳后,带起一阵莫名的颤栗。 秦璟依旧没出声,单臂扣住桓容的腰,低下头,双眸深处燃起两团暗火。 桓容的大脑嗡嗡作响,顿时心如擂鼓。 双唇缓缓贴近,温暖的气息滑过唇沿,微痒。呼吸不自觉加重,牙齿咬住下唇,眼圈都有些泛红。 “敬道……” 低沉的气息传入耳鼓,桓容用力闭上双眼,再睁开,恶狠狠的瞪了秦璟一眼。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另一手揽住他的脖颈,用力印上他的嘴唇。 这几乎不是吻,更像是凶兽间的愤怒撕咬。 牙齿相撞,响声清晰可闻。 嘴唇留下伤痕,锐痛一阵强似一阵,却谁也不愿意退后,仿佛一场没有尽头的角力。 呼吸相融,辛辣的酒气在唇齿间交换。 桓容后退少许,大口喘着气,心跳快得异乎寻常,似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待到气息稍稳,抬眼看到秦璟的样子,既有几分得意,又不免有几分担心。 郎君如玉,眸底染上一抹醉意。 红唇微肿,下唇留下一排清晰的齿痕,沁出几点血丝。 忘形了。 桓容呻吟一声,生出懊恼,却并不感到后悔。 指腹擦过秦璟的下唇,不期然染上一抹暗红。正要收回,手腕忽被抓住,染血的指尖很快感到一抹温热。 秦璟眼帘低垂,唇落在桓容的掌心,舌尖探出,卷走留在指腹的血痕。 咕咚。 桓容咽了一口口水。 此情此景,他是扑还是不扑? 似看出他的想法,秦璟牵起嘴角,笑容间带着魅惑。扣在桓容腰上的手臂不断收紧,隔着长袍,都能感受到滚烫的热意。 “容弟。”低沉的声音敲击耳鼓,如天鹅绒一般柔软,仿佛大提琴缓慢拉响。 一股酥麻自脊背蹿升,桓容咬紧后槽牙,猛地拽住秦璟的衣领,再次堵上他的嘴唇。 声控!? 他什么时候竟变成了声控?! 帐中的温度不断攀升,几乎让人忘记身处何地。 帐外突然响起秦玚的声音:“阿弟,敬道?” 理智瞬间回笼,桓容猛地睁开眼,混沌的大脑瞬间回归清醒。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后退半步。 看着秦璟的样子,就知自己现下是什么情形。 桓容又是一阵懊恼,看向半开的帐帘,发现秦玚正站在帘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 “阿弟……敬道?”秦玚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阿兄何事?”秦璟神情自然,声音语气恢复寻常。 “你们方才……” “容酒意上头,幸好秦兄扶了一下。”借手背遮挡,桓容舔了下嘴唇,笑道,“时辰不早,容也该回营,就不多打扰了。” 话落,桓容正要迈步,突然间想起什么,转过头,认真的看向秦璟,严肃道:“之前约定,还望秦兄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