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双眼发亮,迫不及待想要痛饮。 秦璟对张廉点头,后者暂时离开,很快带着十余个酒囊返回。 “这样才过瘾!” 此举正合乌孙人脾气,众人不用酒盏,直接对着酒囊畅饮。 喝到兴起,乌孙昆弥笑道:“殿下是大英雄,骑最烈的马,饮最烈的酒,用最利的刀!” “昆弥过誉。”秦璟摇头。 乌孙昆弥摆摆手,大笑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的女儿是大漠最美的花,正该由殿下这样的大英雄采摘!” 秦璟提起酒囊,道:“大漠之花只在盛开之地才是最美,且璟已有相知之人,只能谢过昆弥好意。” 乌孙昆弥稍显遗憾,却没有强求。 他知晓汉家的规矩,没有右夫人和左夫人并尊。他的女儿何等尊贵,嫁人就该是夫人,不能做妾! 联姻未成,双方合作依旧。 秦璟同乌孙昆弥对饮,听着乌孙人雄浑的歌声,看着乌孙少女充满力量的舞蹈,心思却渐渐飘远。 目光深邃,仿佛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建康,台城 夜半时分,桓容忽然从梦中醒来,睁眼望着帐顶,想到梦中所见,不免有些脸红。 做梦都会梦见某人,莫非思x不成? 念头一闪而过,桓容被自己窘到,瞬间石化当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平衡 连续五天做类似的梦,梦中是同一个人。 场景不断变化, 既陌生又熟悉。 梦中的画面时而清晰, 时而朦胧, 雨夜舞剑,廊下对饮, 铿锵的秦风敲击耳鼓,中途加入雨打屋檐的脆响,四目相对的颤栗, 仿如置身幻境。 梦中的秦璟总是一身玄衣。 玉带束腰, 长袖飘逸。 初见时的冷峻, 相知后的暖意,再见时的一丝淘气, 使得梦境愈发鲜活, 鲜活得让人心痛。 梦到深处, 一切变得愈发真实。呼吸之间, 似能感到发丝擦过颈侧的微凉,留恋着滑过耳后的温热气息。 梦似乎很长, 又仿佛很短。 每次睁开双眼, 望着熟悉的帐顶, 桓容都有瞬间的迷茫。清醒的意识到身在何地, 却不知人在何方, 心变得空落落,怅然若失。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是儿女情长之人……可开荤之后要强迫食素,真心很难受啊有没有? 一秒从文艺青年变得那啥, 的确有点那啥。 反正身边又没旁人,他乐意! 不是和尚却强迫吃素,他就暴躁了,爱咋咋地! 暴躁累积下来,难免会影响到情绪。 朝会之上,桓容正襟危坐,下颌绷紧,表情严肃,威严气势彰显。视线穿过旒珠,扫视殿中群臣,似刀锋刮过,犹如实质。 面对这样的桓容,即便是谢安和王彪之,都有些心中没底。 此情此景,众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天子是害了相x病,夜里睡眠不足,白天难免带着情绪。 能够不受影响、始终安坐如常的,大概只有郗愔。 自巡狩归来,桓容渐渐发现,郗愔变了不少。 不是说相貌和性情改变,而是在行事作风上,同他未登基之前相比,很快能发现不同。最直接的表现,是对北府军人员的安排调动。 表面上看,一切并无异样。但是,在将领的任命上,尤其是举荐毛球代替刘牢之空出的位置,就很能说明问题。 毛球是冠军将军毛虎生之子,已过而立之年。 桓汉代晋之前,毛球得桓冲赏识,举荐他为梓潼太守。桓汉建立后,毛球倾向桓氏,大力劝说父亲和族老,晋室只能偏安,不可能再有建树;桓容为不世出的英主,有恢复华夏之心。家族欲要昌盛百年,必须做出正确选择。 毛虎生历经三朝,始终屹立朝堂,眼光自然独到。毛球出面劝说,他便顺势而为。有毛虎生带头,武将自是纷纷仿效,为桓容接掌建康减少不少的阻力。 纵观事情始末,毛球的功劳实在不小。 用这样的人为北府军将领,足可见郗愔释放出的讯号。 通过观察,桓容有七成以上确定,这其中有郗超参与。 不提这对父子是怎样“和解”,也不管郗超是如何说服郗愔,对桓容来说,郗愔的态度能够软化,无论对国家还是他本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郗愔坐在百官之首,以丞相之尊,非大事少有开口。 朝会之上,桓容的不对劲他亦有察觉,但没往深处想, 同郗超长谈之后,郗愔想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为家族和子孙后代考量,他选择让出部分军权,向桓容释放出善意的信号。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