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念出一个菜名,傅攸宁脸上那份生无可恋就更加深一分。 “茶香排骨……” “蟹柳青菜羹……” “梁大人,你不要再说话了,”此时傅攸宁已是一脸庄重肃穆,甚至有点微微咬牙切齿,“堂堂一个习武之人,吃这么油腻,不好!真的不好。” 娘的!她真的很想、很想立刻冲到秉笔楼去卖出两个消息: 首先—— 这位梁大人,饭品很有问题! 给有毒在身的客人吃肉粥,自己躲起来大口吃肉!各种肉! 其次—— 原来,他那把好听的嗓音用来念菜单,竟跟她想的一样…… 很动人。 ******************* 当宵禁的更声浅浅传进院中时,梁锦棠已托着傅攸宁跃身纵进夜色。 傅攸宁轻晃着脑袋,低声感慨叹道:“其实我轻功和你也差不太多嘛……怎么还会时常被人追得跟狗似的。” 梁锦棠脚下不停,分神嘲道:“狗都不会被追成你这么惨。” 这人真是……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虽然,也是事实。 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傅攸宁没意识到此刻自己与他的距离有多近,脱口而出:“咦,你是不是换了昨夜那件银白袍?”老大夫说的丰神俊秀啊,究竟是何种光景呢? 虽明知她看不见,梁锦棠还是忍不住瞪了怀中的她一眼,所幸这回忍住了,没再拍飞她。 “并没有。” “这纹理,也不像羽林官袍啊……”她咕哝着,偷偷以掌心摩挲他的袖上的布料,揣测着他此刻的穿着。 梁锦棠一个踉跄,咬牙道:“你再胡乱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当年威震河西战场的少年名将,此刻却一脸惊慌如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很可惜四下无人见证这奇妙的一幕。 “那、那你今夜穿的是什么?”不知自己先前为何会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衣料,也不知自己为何又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总之,话一出口她就很想咬舌自尽。 毕竟只是不怎么熟的同僚,又凑巧顺手救了她一命而已,并未熟稔到可以随意磕闲牙的地步啊。 梁锦棠果然冷冷甩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接下来,各自尴尬的两人就在有志一同的沉默中赶完了后半程。 出城门不过五里,远远便看到宝云庄门口的灯笼了。 “到了。”两人刚一落地,梁锦棠立刻像被烫着似的放开她,只留了一小截衣袖在她掌心。 傅攸宁尴尬地挠挠脸,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