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这一路下来,倒也有些情谊,就帮她摆脱了这登徒浪子。 他微微一笑,整个万丹阁都似被点亮了一般:“程真人谬赞了。” 左边被牵住的手臂却整个都僵着,只觉一片黏腻腻的挥之不去,心里暗暗想道:今日必须多洗几次才是。 丁一和傅灵佩不约而同地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环胸看戏。 “既如此,程某便先告辞了!”程无趋取过玉瓶掂了掂,摇摇扇子,朝四人略挥挥手便先离去了。青纱摆走动间,便似流光飞舞,十分飘逸。 傅灵佩轻轻嘘了口气。 ——终于将这沁脉丹之事解决了。 “姐姐,这回好了。我们去买衣服!”秦蝶衣不顾那铁青的脸色,连忙跑到傅灵佩身边,摇了摇她的手,欢快地叫道。 “你与他,真是一对?”傅灵佩有些狐疑。 也或许,两人在这一路共患难中,处出了你侬我侬的情意也不一定? “姐姐说笑了。”秦蝶衣好笑地挥挥手:“若不是那程真人缠得太紧,我也不会找沈真人做当挡箭盘。你看他的脸……” 说着便咯咯咯地笑了。 傅灵佩回头看去,只见沈清畴眉头紧蹙,左手似是僵了一般,脸色颇有些不郁。 她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好了,不提这个了。”秦蝶衣摆了摆手,指着前方一处,“这莫不是法衣铺子?” 只见街道尽头有一座占地颇大的商铺横陈着,正对联盟大厅。 一大块水晶琉璃做门面,从外看去里面一目了然。琉璃窗口处陈列着一件人偶,套着薄薄的布料,搔首弄姿间,却又别有意趣。 铺内男男女女颇有几人,不过多数男修还是陪着女修来的。 “走,进去吧。”秦蝶衣满脸放光,似是豪情万丈。 傅灵佩被逗笑了,不由也起了十分的兴趣。 “你们自己进去吧。”看着铺内来来去去的人流,沈清畴不由皱了皱眉。“我便不去了。” “哎哎哎,来了不进去,多不好。”秦蝶衣不顾其脸色,硬扯着他便进了门。 “你看你这每日每日的白色,你不烦,我也看烦了。不如试试旁的?” 丁一经过两人,一派泰然地跨入铺内。 内里别有洞天。 四面墙的边角落全部绘上了首尾相连的缠枝花,整体漆成了敞亮的玉白色,透着微微的盈润。头顶正中垂下一串水晶琉璃灯,闪着幽幽的黄光。 一件件法衣光明正大地挂在一溜排的锡铁架上,大喇喇地放在外面供人挑选。四处散落着软垫的座椅,椅上已然坐着三四个男修不耐地翘腿等候。 看见沈清畴和丁一进来,不约而同地露了个笑。 这些衣裙色彩丰富,款式多样,长短也不一,只看得人目不暇给。 不过相同的,都是布料极少。漏了上面漏下面,遮了前面露后面,能少一些是一些。 男修的衣装不过占据了一处小角落,龟缩在一旁,多数是短打,或者极轻薄的长袍摆衫,衣领扣到顶,一丝不露,无风也自动,想来所费不靡。 秦蝶衣兴奋地四处看,只觉眼睛都没处使了一般,啧啧称奇。 在玄东界还未曾有这样选衣的,便是摆,也不过只摆个几件出来镇镇场子。 另一只手还攥着傅灵佩的袖子:“姐姐,你看这件,好看么?” 傅灵佩瞥了一眼,够薄。 “好看。” “这件呢?” 够短。 “好看。” “……” 不一会,便挑了一堆。 秦蝶衣似乎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几乎要把这阁内的衣装给包圆了。 “姐姐,你不选一件么?”秦蝶衣转头,奇怪地看着她。 傅灵佩脸倏地一红,若非面具遮着,怕是早就露馅了。 之前想得坦然,临了却不免有些迈不动步。 ——还不如个小丫头。 她心内暗啐一声,抬眸却撞上了丁一的眼眸,清泠泠一片静静地看着她。 原本便有些绯红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便是面具也遮不住了。 罢了,也没什么放不开的,想到满街的胳膊大腿,她吐了口气,挺着胸,挑了几件早就看得眼热的——也或许女人再是口是心非,在漂亮衣物上总是难以割舍的。 何况,满街的胳膊腿都露着,在心仪之人面前也总免不了争口气地比上一比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