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口,易醉。不过难得一见,何况是十年窖藏。” “于是你一时贪杯,将计就计地喝上了?” 霍珩皱起了眉,“没想那么多,我不过是对自己的酒量心里有底,知道喝几口并不会碍事,就喝了一些,没想到母亲却一个劲地催我,她平日里不这样的,我贪几口她都要数落几句,我越想越是不对,酒后乱性,万一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我于是假装醉了,说了几句真话,母亲见状,便立即让身边的绿环伺候我,要将我引到柏离的寝房去。” “我就知道。我那时晕乎乎的,但还算是清醒,绿环不识好歹,见我不肯过去,欺负我醉了过来拽着我走,我气不过,一脚将她踹进了河里。” 花眠忍俊难禁,忍不住笑出了声。 霍珩见她发笑,越想越是尴尬和窘迫,“她不会水,差点儿淹死了,我将她救了上来。” “确实头有点晕,我就自己在水面泡了一会儿,直至人终于清醒了,才游过来,上了这条小船。” 霍珩说着说着,越发愠怒起来。他一个人,面对这母亲和外人同流合污的戏耍,这妇人只知道照料那头小畜生,晚上也回来得越来越晚了!今晚回来做甚么,干脆不要回来了! “你生气啦?”花眠见他脸颊鼓鼓的,忍不住那食指的指腹戳了戳,像个球似的,一戳便破了,他扭过了头,花眠忍不住笑着,朝他扑了过去。 也不管他身上早就又湿又冷,她娇小而软绵的身子,严丝合缝地贴着他,有着无比的温暖和姣柔。霍珩怔了怔,便听花眠说道:“我刚才大着胆子到柏离那儿捉奸去了,我都吓死了。” “还有能吓着你的人?”霍珩可从不觉得她会怕柏离。 花眠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又气又笑,“我怕在柏离的床上捉到你!” 霍珩也忍不住笑了,轻嗤了声道:“我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是是,霍郎最聪明啦!” 花眠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右脸上又吧唧亲了一口,嫣然地抵着了他的额头,呵气如兰。 “霍珩,在柏离走之前,我一定将你看得牢牢的,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霍珩俊容微红,眼睑往下垂了垂,又想到这妇人花言巧语的可恶之处来,一时忍不住哂然。 他将她的两条胳膊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要到柏离那儿寻我?” 花眠因他拒绝自己的亲近,蹙了眉脸色不愉:“我一回来,便发现摆在我屋前窗口的那盆兰草不见了。你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你和柏离住的那间屋子本来就是一样的,远望去唯一的不同就是你屋子外的那盆兰草,我还戏谑过,怕你走错了地方。兰草不见了,被放入了屋内,我问过,并不是栋兰做的手脚,那么这中间必定便有蹊跷了。” “我立马便想到了柏离,婆母为何留你在那处饮酒?我找到柏离的住处,还没有走近,便闻到一股味道,那应当不是一般的兰花,上面涂抹有一种药粉,湖上风大,药粉发散得极快,即便隔得远远的都能闻到。我又恰好知道,那种药名唤‘胭脂’,香味和兰花类似,但因为本身药性极强,沾水具有腐蚀的功用,因此能承载它的花木并不多,那盆得来不易的兰草只是个盛药的碗罢了。” 霍珩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花眠看向他,知道有些事,恐怕霍珩并不愿意听,但她还是说了。 “知道前朝有个一掷千金杀人劝酒的富商么,他家中便有这东西,把与兰香香味类似的药粉涂抹在兰草上,立马便让这么下三滥的东西变得无比风雅。傅君集的府上,有一个精通内帷之事的姬妾,她告诉我的。” 霍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这回,他不说话了。 花眠一向是识时务的,知道什么不该碰,她一向不碰。 但这一次她没有适可而止。 “你知道,你和傅君集之间的关系吗?” 花眠才问出口,霍珩倏然长身而起,紧紧皱起了眉,“不知道。不想知道。” 花眠叹了口气,“那看来是知道。” “你……” 霍珩厌倦听这个名字。可这个人,这个名字,在长安城也不过只消失了半年而已,半年之前,他还在官场搅弄风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