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霍珩不信。 花眠轻笑,“我要骗你也不会拿这个骗你,有甚么好处?难道我不该骗你为我紧张?担忧我照顾我,甜言蜜语地哄我?放心,等雨停了,我就回游家去,你好好地为陛下办差,早一日结束,我就早一日随着你回长安不是么?” 他被说得心动了,他恨不得立刻就带着她回长安,把那个主人翁缺席的婚礼捡起来,把他的母亲说服,每晚和她睡觉,只是,他可不会怜惜她。 霍珩犹豫了起来,抱着她避入了一道回廊底下,青檐滴水,落入了一排带刺的花丛之中,如水墨泠泠,晕了一道一道深浅不一的花痕叶影。 花眠也等不到他说话,微微咬牙,看向自己的左小腿,心想道,不如挥刀砍了永绝后患,也免得她疼得坐立不安。 可她又怎么敢告诉眼下,席不暇暖根本没有精力照顾一个累赘的霍珩? 泪珠从她的眼眶之中不断地滚落,她避过他的视线,勾了勾红唇,一如寻常挂着一丝微笑望向了别处,雨水冲刷尽一切尘埃,掩饰了她所有未尽之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lemontree 10瓶;summer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霍珩怀抱着花眠折回酒楼, 店小二忙又迎了回来, 花眠的身上湿透了,一阵一阵地发着冷,他凝着的眉头始终不松, “上房。” “好嘞, 客官随小的来。”小二走在前头, 滴溜溜地窜上了楼, 霍珩抱着一人脚步也丝毫不慢, 片刻后三人都上了楼, 店小二将房间大门敞开,霍珩抱着花眠入里。 他在外候了片刻,里头传来一声冰冷的, 如玉石碰击的沉嗓:“拿干净的裳服过来。” “好, 客官稍等。” 花眠被霍珩放在了椅子上,她偷偷觑着他的神色,眉宇紧绷,偏薄的两瓣唇抿着,分明是担忧之色,她心中忽然如鼙鼓般撞击了起来——霍珩难道是已经猜到了? 她眼下腿伤严重,不愿告知霍珩, 一是怕对他的公务有所妨碍,二是,无法面对自己可能日后会终身残废的事实。 早在承恩侯府时,御医便诊断过, 她的腿可能终身痊愈无望。 她喜欢打马球,从小便练得一身出类拔萃的马背功夫,堂姐都难以望其项背,因此阿爷很满意,对她倾囊相授,在长安的贵女圈之中,她如一朵皎皎出众的牡丹,让公侯王孙之家的小娘子,都无法不对她心悦诚服。 可这场无妄之灾来得太猝然……嫁给霍珩以前,她对这件事不需要顾虑,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将军夫人,辅佐他,成就他,关怀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为他多纳几房娇妾,做个曾经她最厌恶的平凡贵妇便好。可越是喜欢和在意,就难免越是会看重他的想法,自己的不好,连一丝一毫都不想让他发现。 花眠感到一阵忐忑,这种惴惴不安的心境,在以往面对霍珩时从未有过。 相比她,霍珩单纯而害羞,禁不住撩拨,她只要嘴甜给他三分颜色,便能哄得他又气又说不出话来,但现在,她却感到有点儿惶恐。 霍珩将湿透了的外裳脱下,随意晾在一旁。 店小二这时已去而复返,将两套干净的裳服递了进来,给花眠的是一套豆绿的齐胸襦裙,半臂披帛都一应俱全,霍珩点头让人去了。 他当着花眠的面儿,也不顾忌,自己脱了衣裳,从里到外地换裳。 花眠偷偷瞄着霍珩。 因为常年习武,霍珩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赘肉,肌肉紧梆梆的一看便知道捏不动,线条起伏流动,贲张着一股野性生命力,那股少年人的锐气和精力,藏在每一块结构分明的臂肉之中,仿佛便要喷薄而出。 花眠一点不羞,直至要解腰带褪去裤子,她还没遮住眼,霍珩忽然扭回了头,仿佛才想到身后有个人似的,大为懊恼,一抹彤红从耳后蔓延下脖颈,他羞怒交集,“你还看!” 花眠“哦”一声,兴致缺缺地撇眼,道:“也没甚么好看的。” 霍珩一听却更恼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花眠跟前来,他只剩腰腹以下还有一条遮蔽险峰之景的雪白绸裤,却偏要当着她,还不许转过脸,“好好瞧着。” “你……” 霍珩将她的面解开了腰带。 老流氓突然“啊”一声,怕长针眼似的拿手遮住了眼睛,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了。 霍珩于是被气笑,哼了声,“没出息。”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