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口咬下他脸上一块肉来, 这小混蛋怎么这么厉害。 霍珩的步子停了停, 他扭过了头,夜深,宫灯的暖芒透过绢纱晕出, 笼在他俊朗的脸上, 花眠认真地辨了辨, 却没看出一丝欢喜, 她失望了。 哪知, 他偏过头却问:“有什么?” 花眠气笑了, 一记粉拳砸在他的下巴上,“你说有什么!” 霍珩懵了片刻,短暂地一阵脑中眩晕空白之后,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连带着将花眠也摔在地上,不待她从背上滚落下去,霍珩抢过手一臂将她捞起,箍入了怀里,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眠眠?” 他大喜过望, “你怀上了?” 花眠捏了捏他坚实的臂肉,气极反笑地说道:“这会儿明白了?” 霍珩用力点头,将她紧搂着,重重地在她的额头和面颊之上亲了好几口, 吧唧吧唧一连串的声音亲得花眠垂下了眼睑,躲避着过往宫人悄悄探寻而来的目光。但她说不出嗔怪的话,也许是被霍珩喜悦的笑声所染,心中竟也只剩要满溢而出的欢喜。 她沿着霍珩玄衣缂丝锦带,纤指伸去,环住了他窄瘦而有劲的腰身。 “唔,眠眠,你没伤着哪吧,我毛手毛脚的,你别见怪。”他的脸从她堆在雪颈边如云似水的青丝之间抬起来,一手绕过了她的手臂,摸向她的小腹处,顿时眉开眼笑,“我太高兴了,眠眠,你可真是厉害!” 他的脸这会儿红扑扑的,充满了兴奋,仿佛现在就要将她一把抄起,登楼宣告天下,他要做父亲了。 他那傻样儿,花眠抿着樱红的唇瓣,微微勾了起来,等他将自己抱起,她在霍珩的额头上亲了亲。这会儿他丝毫都不敢含糊了,小心翼翼地横抱着她往宫门外走。 怀中的娇软小夫人,面若牡丹,眸如水杏,唇齿之间传来低低的嗓音问话:“霍珩,你喜欢小孩儿?以后还会不会喜欢我?” 他弯了眼睛,一双眼仿佛成了两道月牙儿,抱着她立马快活地转了一圈,“最喜欢你。” 他停了下来,望进了花眠盛满了晶莹水亮的眸,“喜欢孩儿,是因为喜欢你。这是我们的孩儿,你生的。” 霍珩不会说话,但,谁说他不会说话的? 花眠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朝他的嘴唇也咬了一口,脸蛋蹭着他的右脸,声音低微:“虽然大约猜得到你会拒绝陛下,但亲耳听到了,心里还是欢喜。霍珩,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从没敢想过有今天。我真是——”捡到宝了吧。她把脸埋在他的颈边,吐气如兰,呼吸温热。 霍珩没听着最后一句,不禁疑惑,但垂下目光,花眠已闭上了眼,仿佛睡了过去。 这一日想必她也疲倦了,霍珩无声地勾起了嘴角,抱着他平稳地穿过一树一树如霭白花,过石子小径,出宫门,马车仍在等候,他轻拍了一下花眠的臂膀,唤醒了她,便走上了马车,将她在车中安置下来。 因没有布置软褥,霍珩担忧车马之中的座椅太硬,干脆地便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吩咐哑巴车夫快些驾车离开。 才上车,花眠便仿佛找到了一处极安逸的缩在,朝着他的怀里窝了进去,霍珩仿佛在怀中困了一朵清艳雍容的绣球牡丹,动也不敢动了,好半晌,才碰到了她的白嫩细臂,将她搂住了,手掌再度贴住了她的腹部。 花眠这时告诉了他一见不啻晴天霹雳的大事:“今日腹痛,一定是你闹的。头几个月,是不可行房的。” 他愣住了片刻,伸臂将她抱紧了一些,满面歉然和后悔,“应该的。” 花眠莞尔,怕他觉着太委屈,也将他回抱紧了点儿,细声细气声如蚊蚋地道:“我会帮你的,你不可纳妾。”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摇头。 花眠这才满意一笑,闭上了眼打了个哈欠,再度睡去。 霍珩抱着这朵小牡丹,一时满心欢喜,一时忧愁上脸,这朵娇花碰也碰不得,像块琉璃似的,若是不留神失手,于他可说是万劫不复了,霍珩谨小慎微,将她的腰圈着,却是分毫邪念都不敢再有。 车夫将车停在了水榭外头,车停了许久,才见到霍珩慢慢悠悠抱着夫人下来,哑巴对他直点头,霍珩不方便取银子,对他说下次一并给了,车夫点点头,比划手说,夫人每次都会多给点儿,不用他再给了。 霍珩微笑了下,看着怀中的妇人,满目温柔。 他抱着她走回石廊,沿着曲径返回寝屋,将花眠安置在卧榻上,俯身去,替她弯腰出去鞋履裤袜,将软绵的被褥拉上来,替她掖好。 安顿好一切之后,霍珩起身回了书房,凝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