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的屋里。 花眠疲倦地被霍珩从浴桶之中捞出来时,窗外的风雪仍然未停,呜呜地与屋檐回廊之下悲哭。 花眠怕霍珩还意犹未尽,忙让墨梅去把儿子抱来。 她把世勋放在中间,不许霍珩逾矩,否则先阻挠的可是他的儿子。霍珩头痛不已。 和衣躺了一会儿,屋外传来敲门声,花眠把厚重的大氅披在身上,开门,见是姜葵拖着一盏漆黑的药汁于屋外立着,她忙接过药碗,对姜葵说道:“晚了,你也去歇了吧。” 姜葵听话地应是,只嘱咐了花眠此药终是不可多用,用多了会损福气。 她离去之后,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霍珩诧异地爬坐了起来,见花眠手里端着一碗药,登时心惊肉跳,从床榻上靴子也不曾套上便跳下来了,“眠眠,你身子不适?” “不是,”花眠看了他一眼,把药碗放在桌上,“避子药。” “你……” 霍珩话到嘴边突然哽住,说不出来。 花眠望他几眼,怅然一叹:“不是你总说,生下长子之后,暂时就不要孩儿了么,早上才说过的,我听你话怎么了。” 霍珩更是心跳如雷,“你、你不高兴了?” “也不是。”花眠笑靥温柔,看他忐忑地走过来蹲在自己身边,瞬也不瞬地惊慌失措地凝着自己,不觉好笑,双掌捧住了他的面颊,微微俯身,额头就抵在他的额上,目光温柔至极,“我怀孕之后,你总埋怨不能碰我,想使坏又不敢,憋得不难受?我知道你就是个小混蛋,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才不愿让我再生,我这是在周全你的心意啊。” 他一愣,花眠请抬起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记香吻。 她知道,圆房之后没几天,小世勋便已经坐在她的腹中,这件事让霍珩欢喜,也让他不喜,偏偏半个字不敢埋怨,于是迂回十八弯地说,暂时就不要生第二个了。 他还不说话,花眠又道:“这是最温和的,不伤身的,郎君不用害怕,我晓得分寸。” 霍珩扬起头,咬一咬牙,“终究还是损福报!你不用这个,我自己去想办法。” “嗯?” 花眠诧异他又能想出什么鬼主意。 床榻里头,小世勋忽然发出了一声哭叫,于是夫妇俩手忙脚乱,都忘了这茬儿,忙去照料世勋。他只是突然又尿床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婴孩哭哭闹闹的无非是为了引起父母的在意。霍珩自告奋勇要换尿布,结果忙了半天,弄了一手童子尿,最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无奈让花眠接手了。 看着她熟练地为世勋穿上开裆裤,霍珩转身去了盆盂里的毛巾,将手擦拭干净,对花眠忙碌的背影幽幽说道:“眠眠,你不要吃那药。” 再温和的避子汤,又怎能真的完全都不伤身? 她才转面,只见霍珩已扭过头,起身去将那一晚还腾着热气的避子汤端了出去,倒入了台阶下的一片身后的积雪之中,雪遇热融化,被浇开了洞。 霍珩隔日去了青楼,瞒着花眠,一大早蒙着脸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青楼里的老鸨子经验丰富啊,不过霍将军估计要失望而归。 第106章 结局 大早地霍珩蒙面出门, 其实是怕人认出自己, 把一些闲话传到花眠的耳中去。不过这是霍将军多虑了,他所去之处,烟花巷陌, 处处笙歌, 暖阁里温如三春, 里边的人根本不认得什么霍将军, 问今是何世也是醺然迷醉, 只管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 不问红尘。 霍将军大费周折去了一次,却是铩羽而归。 他回来之后脸色不大好,花眠撞见了只垂面会心一笑, 绝口不问他怎回来得如此晚, 让姜葵端上来蜜炼雪梨膏,和着一碗芙蓉奶白酪,冒着几缕热雾,呈放于霍珩的书案上。他的目光躲闪,似是做了亏心事,不敢看妻子的脸。 “春香楼的老妈子对你说了什么,瞧郎君气得脸色发青。” 霍珩震惊, 微微怔住。 他别过旁侧的脸被花眠的一双素手捧住,被半强迫地扭过来。瞒着夫人独自上青楼去,虽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但仍让霍珩感到亏心, 他的眼睑覆了下来,眼珠又瞥向了一旁,这让原本要退去,因为花眠没有吩咐只好守在门口的姜葵,低下了花面吃吃地偷笑着。 “眠眠,你知道了?”事情已经败露,霍珩不会装傻不认。 “嗯。我早说了,你身边有我的人。”花眠的丝绢贴在他的脸侧,带着一缕与青楼里庸脂俗粉截然不同的冷香。她笑盈盈地眨着桃花水眸,妆面浓淡得宜,添娇增媚,亦是不同凡俗。 霍珩怔然,完全没有想到不过几日而已,身边又有了“叛徒”? 但看着妻子那粉扑扑白莹莹的脸蛋,终是无可奈何:“她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哦?这倒奇了,难道她们的姑娘们,都不需回避孕事?” 自然是要回避的。霍珩赧于提起,轻轻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