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在海边的时候见到她和冷偳在一起的时候,冷云溪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不是可怜,不是嘲讽,而是无视,彻彻底底把她当成是最低贱的存在。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巴上我堂兄的?祈湛离开还没有一个月吧。” 祈湛的身价摆在那里,她不会单纯地以为以前的“冷云溪”和他分手之后,此人就一直守身如玉。 可对于和她一个寝室的女友倒贴他的事情,祈湛虽然风流,却决不滥情。在他决定离开北京回到上海的时候,这件事情他和她说得清清楚楚。 明知道再无可能在一起,他还是不希望不经意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云溪被身边的人给算计了。可是,最让她没想到的是,晓芸竟然能找上冷偳。 她家出了名的风流少爷。圈里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也是换花瓶换得最勤快的公子哥。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她倒是不信,一个大学生没有人介绍就能接触到冷偳。 “你怎么想就是这么样,我凭什么告诉你?”晓芸将脸转到一边,死也不看云溪一眼。脸上青筋交纵,几乎是费劲了全身了力气,才抑制住自己一下子扑到云溪面前掐死她。 她这么辛辛苦苦,到头来,她私心爱慕的祈湛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现在跟着的男人得了她的身体,还是把她当根杂草一样的甩在一边。 冷云溪是人,她也是人! 冷云溪永远都不能体会到当她用短信约着祈湛见面,穿着她的衣服坐在床头被他一手捏住脖子时的悲愤,她也永远不能体会当她被人领导冷偳面前,像是只宠物一样窝在他的脚边任那群太子党调笑的时候,脸上的强笑有多扭曲! 她们都在一样的大学,凭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就因为她姓冷?出身高贵就注定了一辈子顺风水水? 不,不,她死都不会承认! 除了她命好,冷云溪哪点比她强?比她好? “不肯说?”云溪笑,微微点了点头,心想真有意思。这是故意和她拧着,不想说出那个中间人,还是压根就不敢说? 晓芸不吭声,咬紧牙关,连个声音也不吭。像是下死了决心,再不和她说一句话。 “没关系。”她拍了拍晓芸的脸颊,脸上轻松惬意,一点都不像是被人冷遇的样子,反倒是笑得意有所指,“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明天我就知道了。” 她的话很轻,声音也很轻,一点都没有压迫她的意思。 偏,她每说一句话,就向她靠近一分。 空气开始渐渐稀薄,四周都是冷云溪身上的味道,她只觉得呼吸困难,好像立即就要窒息了。 晓芸再也禁不住这种感觉,整个人向后倒去。 这时,由于站在外面太久,一直没有移动的脚踝一阵麻痹。 接着,“嘣”——地一声。 她狼狈地一屁股跌倒地上。 双手交错,紧紧地搂着甚至,晓芸只觉得全身羞耻得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下去。 云溪淡漠地看她一眼,没说一个字,转身,离开阳台。 这一晚,她和晓芸住在同一间房,一个满身愤恨,惊怒妒忌,怨念丛生;一个心有所思,夜有所想,满眼旧梦。 自遇上祈湛以后,她们这对“室友”第一次重新睡在了一个屋檐下,只可惜,咫尺天涯…… == 第二天,冷偳打开云溪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晓芸坐在客厅里喝茶,一时间愣得怀疑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你昨晚忘了把她带回去。”云溪披了件睡衣,从里屋走出来,看到他这幅表情就猜出七八分。 这厮,估计都已经把晓芸的存在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冷偳皱眉:“陈昊也看到她了?” 云溪有点啼笑皆非,人是他带去的,现在来问她?“她在旁边吐得一塌糊涂,想不注意到估计都难。” 冷偳的表情果然沉下去,“陈昊会不会私下派人找她?”如果陈昊认定晓芸是他的人,她日后如果做了什么,一切的账都会算在冷家头上。这事越来越麻烦了。 “你觉得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晓芸和他是什么关系。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