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个配角,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似乎就已经上天注定。 詹温蓝不知道萧然和陈昊到底受到什么打击,但从没有想过,这么坚强刚毅的人竟然会露出这么落魄悲凉的气息。 颓废、绝望,就像是两条毒蛇,缠住了他们全身。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当初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整个商界玩转于手中的“帝王”,现在不过是个求而不得的痴人。而陈昊,那禁欲感分明的脸上除了自嘲,已别无其他。 他忽然很想问问,怀里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让这两个人物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怀里人的温度那么冰凉,他早已无心去管其他。 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整个人仔仔细细的裹住,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带你走。”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忽然抬头,眉眼清透,直直地看着他,答了一个字,却让他刹那间,归于平静。 她说:“好。” 仿佛为她黯然神伤的那两人不过是路边小丑,仿佛全世界,她仅仅只听得进他一人的话。 在她那满是苍凉孤寂的世界里,她只允许他一人进入。 再也不再迟疑,他搂着她一路开车,风那么清凉,吹在身上竟有几分刺骨,可他眉目间满是情动与芬芳。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河边,夜越加深,平时来玩的游人早已散去,漆黑的晚上,除了偶尔月光透过那层密布的乌云洒下,竟再也没有其他。 他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上,仰头看向天空,什么也不说,给足她安静,让她有足够的自由空间。 似乎是贪婪于这一刻的甜蜜与寂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呼吸声竟有种晦涩而暧昧的交叠,鼻息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足有十分钟,云溪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肩上,那红润的唇渐渐地从刚刚医院里那平静得可怕的样子恢复成往昔。 她忽然起身,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仔细地拍去落在上面的草屑,温柔而轻巧地递给他。 “怎么了?”他看着她那双空灵至极的眼睛印着这乌云满布的夜,竟透出几许连绵的情绪,忍不住开口询问,生怕她还在为家里的事情陷入绝望。 那双空灵的眼就这样直直地望进他眼眸里最深的地方,变得极亮极亮,就像是天际最璀璨的那颗启明星,便是被乌云盖日依旧能绽放出绝艳光芒。 那一刻,在静谧的漆黑夜色中,在那温情脉脉、眼波流荡中,他看着她眼中那丝笑意,一圈一圈地酝酿开,犹如陈年老酒,悠扬芳香,那笑仿佛已经刻入眼底,让人灵魂都为之一颤。 她说:“温蓝,戏也做够了。我认识你之后,有三次都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你也该收收手,和我真正说次实话了吧。” 她的语气那么柔,那么暖,那笑意似乎甜蜜得犹如糖浆,他却浑身发冷,只觉得这夜,太过阴冷,让他只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用钢铁建筑出来的。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三次?”可大脑再怎么愤怒,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即便是把那天和他一起回去再超市被人跟踪的事情算到他头上,也不过只有一次,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事情? “是啊。”云溪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从遇见你开始,一共是三次。” 从窗外射出的子弹只一枚,用得是灭音手枪,包间内的音乐几乎掩盖住一切痕迹。 王纲和保镖都在外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想来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枪响。 云溪苦笑,怎么就忘了,昨天在街头还看到这人被人持枪跟踪。 果然,一碰上他就没有好事。 狠狠地攥了攥手心,她朝四周打量一圈,可以移动的除了两张躺椅,别无他物,只可惜,重量太重,别说是移动躺椅,就算是要靠过去,以她目前的位置,走过去,还不知道要被喂上几颗子弹。 回头看向陈昊,却见他正从衣角处抚摸,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枪吗? 在纽约公众场合随意开枪,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没看到对方有备而来,用得是灭音枪支吗? 陈昊自然也没傻到专门找着官司的程度,很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门外果然传来一阵窸窣,王纲开门,看到卧倒在地冷云溪和陈昊,正要说话,一种古M.BGMbUILDinG.CoM